“我也這麼覺得。”鄭維熙點一點頭,隨即又噙上一抹笑意:“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去看過蘇解語的,是不是你因為思念泛濫成災,一直偷偷跟蹤我?”
史心涼其實之所以知道鄭維熙也去過,是因為,每每過去祭拜都是在特定的日子裏,他們過去前後也差不了幾天,留下的花什麼的是瞞不過人的,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了。
不願意和他糾結這麼無聊的問題:“我真有點奇怪,單單和你也不熟,這麼些天,你是怎麼哄她的?”
就像剛剛鄭維熙說的,單單每天晚上都很磨人,睡覺之前尤其嚴重,有時候史心涼忙,晚上趕不及回去,就是半夜了也必須把她從雅安那裏接回來,唯一的一次她整宿沒回,雅安幾乎也就給這個小魔頭吵的一宿沒睡。
可是看鄭維熙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他是怎麼搞定單單的,史心涼很是好奇。
鄭維熙笑笑:“你相信父女連心麼?”
史心涼不言語,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她既信也不信。
“還有,你為什麼不和我說當初懷孕的事,如果那時候我就知道,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了吧,而且我們的另一個孩子,也許……”
在聽到她剛剛和紫曉的話的時候,鄭維熙就覺得自己的心鈍痛了一下,他,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的存在。
他原本還有另一個孩子的,卻因為那時候的一念之差,沒能夠來到這個世上。
如果不是因為史心涼那時候獨自撐得太苦,應該不會這樣結局的吧。
空氣因為他的這一句話而一下子凝重起來,壓抑的叫人透不過氣來。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我的孩子,我隻想自己來帶,你們鄭家,實在給不了我任何的安全感了。”
“以前給不了,以後我一定給的起!”
“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我說了,實在不行,我把單單留給你,隻要你別再來打擾我和凱南就好。”
史心涼的語氣堅決,鄭維熙的臉色黯然。
他的不擇手段,不是因為無可奈何麼,為什麼,她都不懂得?
難道,一切真的就不可挽回了麼,猶如逝水難收?
半晌,鄭維熙才沉沉開口:“如果你覺得,我最願意見的,是你的痛苦,那好吧,孩子留下。”
車門打開,他已經先一步下去,頭也不回的離開。
史心涼坐在位子上沒有動,失神的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他不願意見,她的痛苦,那麼她呢,又何嚐願意看到他的落寞?
回來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再把單單哄的睡了,就已經深夜。
史心涼斜靠在床邊,半擁著女兒,昏昏欲睡,這陣子,她實在是太累了,身體就像在瀕臨崩潰的邊緣,難以支撐。
“去那邊床上睡吧。”鄭維熙望著她,軟軟的語氣。
史心涼不吭聲,也不動一下,像是沒聽到的樣子,做著無聲的抗議。
“怎麼,一定要把我當仇人一樣麼?
史心涼還是不動,她和他的關係,怎麼說呢,不是仇人,卻也不是朋友。
她依舊沒法子恨他,即便現在他甚至於試圖要奪走她的單單,她還是不恨他的。
有一種人,一旦愛在心底紮了根,就是一輩子。
很大的一間病房,除了單單的床,另外還安置了兩張單人床,所以,史心涼其實根本沒必要和孩子擠一張,可是,她看那另外兩張床相隔的實在近了點,所以,執意的不肯挪過去。
鄭維熙給無視了,騰的一下坐起來,那邊的史心涼心裏一陣緊張,下意識的也坐了起來:“我說了這裏不用你管,你為什麼不回你的別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