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在他入獄之後的那段日子,她的每一次靠近都隻換來他的漠視和拒絕,冷漠的還不及一個路人,她曾經絕望的以為,他和她,今生都無須再見了,再見了,也隻會擦肩而過,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有時候,人總是會被自己的眼睛騙了的,不是麼。
“是麼。”秦凱男對她的話並沒有表示出來意外,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所以,我很難受,原本以為,我不會這樣子的,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可是似乎,我錯了。”史心涼望著史言傾所在的,二樓急症監護病房的那扇窗戶,眼神有些迷離,不無悵然的語氣……
“爸,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這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您快睜開眼來看看,心涼來了,我把她帶回來了,來看您了,您可一定要好好地,千萬不可以就不這麼管我們了。”沈墨幾乎是拖曳著哭腔。
史心涼覺得,他們父子平常的的感情一定是很好的,而且是好的不得了。
這世上有很多事是說不清楚的,猶如,沈言傾和自己,注定了是一對冤家父女,可是和沈墨,卻可以相敬相愛,想想還真是有些叫人心裏不平衡呢。
史心涼握住他的一隻手:“爸爸,是我來了。”
誰也說不出話啊,就那麼靜靜地望著對方,像是望著自己的過去迷茫無際的過去。
隻是這樣的相望並沒有持續多久,沈言傾身體很虛,沒過了半個小時就又度昏睡過去。
一個父親可以原諒再怎麼傷害過自己的女兒,卻不可能對一個以外的仇人相逢一笑,更不可能接受他做自己的女婿。
“我想到就可以了,沒什麼的。回去睡一下吧,瞧你的起色這麼差。”
一副心疼老婆的好老公的語氣。
“那怎麼行,我老婆這麼漂亮,我可擔心她給人劫了色呢。”秦凱南開著玩笑,把她的身體更緊的擁住:“我也睡不著,一起走走吧。
兩個人慢慢地走著。
還是秦凱南先開了口:“他怎麼樣。”
“就是那樣子了,挺不了多久了……他好像挺記掛我的。”史心涼有些黯然的語氣,如果早知道這樣,她會早一點來看他的吧。
在他入獄之後,她的每一次靠近都隻換來他的漠視和拒絕,她曾經以為,他和她,今生都無須再見了。
“所以,我很難受,原本以為,我不會這樣子的,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可是似乎,我錯了。”
鄭維熙出現在史心涼麵前是在是沈言傾的葬禮上。
老人在見到自己的女兒後,也沒能夠多挺上多長時間,兩天後的一個黎明,就撒手人寰了。
葬禮是在第二天舉行的,蒙蒙細雨籠罩著整個世界,新立起來的墓碑前,生者最後對死者做著緬懷。
腳步聲在身想起來時,史心涼沒有回頭,雖然她不曉得是什麼人,但是也隻當是沈默的什麼朋友,卻怎麼也想不到那個人就在她身邊停下來,彎下腰去,把一大簇的花放到碑前,她的眼睛一閃,就馬上愣住了。
而與此同時,秦凱南的視線,也落在了那個人身上,帶著一種不加遮掩的敵意:“鄭總,不知道您是用什麼樣的身份來看老爺子的呢,他的前女婿麼?”
沈默望一眼鄭維熙,想說什麼還是沒開口。
“不,不僅僅是這個身份,我還是,他外孫女的爸爸。”
鄭維熙一臉的坦然,望著他。
史心涼覺得自己心裏一沉,他竟然已經確定了這件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