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單單那張狼狽的小臉讓她根本顧及不了許多,最終,她還是伸出了手。
經過這麼一鬧,終於驚動了院方,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匆匆趕了過來,見了這場景,一個勁的給鄭維熙道著謙,好像受傷的是他而不是他身邊的女人和孩子。
有護士緊忙的來看單單的傷,一個年紀大一點的醫生殷勤地開口:“快點處理一下吧,孩子像是燒得不輕,還有您好像也傷了腿。”
史心涼也不堅持,把孩子遞過去給她,一麵望一眼還在試圖息事寧人的老院長:“我想您是搞錯了什麼了,我是受害人而不是他,今天這件事,我要走法律程序,誰也別想能大事化小!”
單單的傷雖然不重,可是高燒卻很厲害,緊急的處理傷口又注射了退燒藥,掛上點滴,好一陣子忙亂。
醫生處理完了,又要留下護士來照顧,史心涼給拒絕了。
經曆了這場驚嚇,她實在需要靜一靜。
房門給關上,一下子安靜下來,睡夢中的單單,依舊不安的皺著小小的眉頭,沒有打點滴的一隻手,牢牢的攥成拳頭,想要反擊什麼似得,有時還會咕噥兩句什麼,也聽不清楚。
史心涼靜靜望著她的小臉,這樣子的的她,看上去很像那個人,尤其是蹙眉的樣子。
房門給推開時,她並不覺得意外,也不回頭看,腳步聲一點點臨近,她也依舊沒有移轉視線。
身後的男人開口:“已經處理好了,按你的意思,走司法程序,不過,我覺得這樣倒是便宜了他們!”
“那你說怎麼好,找人修理他們麼,或者,讓他們賠錢?”
“我不是黑社,不可能動粗的……我覺得讓他們賠錢更好些,你當然不需要這個,可是與某些人而言,往出拿錢比打他們一頓,關上幾天都覺得難受,不是麼?”
他的話,聽著也不是沒道理。
鄭維熙望了望還在睡著的單單,忽然想起來什麼似得,蹲下身去,擼史心涼的褲腳,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本能的就要避開,這麼一動,腿上的傷處又痛了一下,她不由得皺眉:“你要幹嘛。”
“看看你的腿,怎麼你當我要非禮你麼……怎麼受傷了也不讓醫生處理一下!”
他的手很有力氣,她自然掙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把褲腳小心翼翼弄上去,一片殷紅就露了出來,薄薄的毛褲,根本擋不住堅硬地麵的撞擊,有的地方蹭破了皮,出了不少的血,還沒有結痂。
剛剛醫生要給她上藥,她心裏隻顧著單單,就拒絕了。
“真搞不懂你,是不是真傻,這麼挺著好是不是,有點鐵人精神,值得表揚,明個再學學刮骨療傷,就更了不得了。”
鄭維熙冷嘲熱諷,一麵掏出來一瓶藥,把裏麵的淺黃色液體用棉簽蘸了,再小心翼翼塗上傷處。
刺鼻的中藥氣息一下子就彌漫開來,史心涼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還是一個勁的幹嘔,她對這種氣味尤其敏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鄭維熙眉頭皺的更緊:“越來越嬌氣了啊,這幾年看來你過得不錯。”
終於塗完藥,放下褲腳,氣味也淡了很多,史心涼才終於覺得好了些:“誰要你多管閑事,我就是嬌氣了怎麼的,也和你沒一毛錢關係,誰讓你這麼陰魂不散的。”
鄭維熙也不氣,反而笑了笑:“我可不覺得我是陰魂不散,我覺得啊,是我們緣分太深了,你難道不覺得麼,除非機場那次,是你安排的?”
他的口才她永遠比不過,也不想去和他較量,索性不再開口。
“單單很漂亮,挺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