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那個人他們都認識,正是紫曉,在這個時間這裏見到她也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讓史心涼和鄭維熙同時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實在說不出來他究竟像誰。
“過去打個招呼麼?”鄭維熙知道兩個人最近走得極近,有此一問。
史心涼搖一搖頭:“還是算了吧,人家兩個人黏糊著,我過去算什麼。”
鄭維熙便笑了笑:“也是。”
車子緩緩到了目的地,遙遙的可以望見店裏的燈光搖曳。
史心涼下了車:“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麼見外?”鄭維熙望她:“爺爺和媽的意思是盡快把婚事辦了,所以,你和阿姨說一下,大家商量著把日子定了吧。”
路燈的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扯得老長,蕭瑟的冬夜裏,兩個人卻都覺不出一絲寒意。
史心涼又一次覺得心如撞鹿,她在他的麵前,永遠都是失控的狀態,尤其是這樣獨處的時候,更甚。
她忽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像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發生著的,隻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醒了,便一切都成虛無,所以她才會如此的患得患失,多得是不安,少的是得償夙願的幸福。
“我想,我們會幸福的。”對著沉默著的女人,鄭維熙有些失神。
她眼裏的空洞和迷茫讓他有一種,隱隱的心痛。無疑的,他是喜歡她的,至少有那麼一些喜歡,也許不是愛─一定不是愛,他麵對著她時,沒有和晴瀾熱戀時那種心潮澎湃,可是,卻無端的會覺得心安,無比的心安。而他的眼睛,也會不自知的定格在她那張絕豔無雙的臉孔上,難以移轉,猶如此刻。
在柔和的燈光映照之下,史心涼臉色愈顯得瑩白剔透,大理石雕刻一般,長長的睫毛如若是蟬翼一般輕盈撲朔,黑的如若一汪深潭的眼,像是盛滿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深邃,讓他像是沉溺其中,難以自拔。他甚至於有一種竊喜,幸好解除了和蘇秋嫿的婚約,即便同樣是不愛,能娶到眼前的女人,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
史心涼因為他的話竟有些鼻子發酸,嗓子裏也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般,讓她難以開口,仿若又回到七年前,那個雨夜的黃昏,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如若是她生命裏的一道曙光:“我們一起吧。”隻是那時,他們的境地都是狼狽不堪,一起去赴那沒有光明的未來,而現在,卻是要執手一生,共敘白頭,實在是天壤之別。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他當初對自己說的那那番話,時隔七年以後依舊曆曆在目:“一個被自己父親拋棄了的人,怎麼會過得很好?”
他的父親,究竟在哪裏,又何以如此殘忍,為什麼拋棄了他,他是如此的優秀。
“維熙,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她已經就要成為他的的妻子,她的一切幾乎都在他的眼底一覽無餘,可是她對他卻知之甚少。她隻知道他是錦盛財團的當家人,隻知道他具備無人能及的商業手腕,隻知道他讓太多的女人對他心心相係,把他當做事偶像級的人物膜拜,卻從來不知,他和他之前的初戀為何分手,他的父親何以棄他而去,這麼多年渺無音信,是真的如外界傳聞吸毒入獄,還是另有隱情?
她覺得,她有資格知道這一切的內幕。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忽然想起了在S市,遇到的那對母,當時她隻以為是晴瀾,而沒想別的,可是現在想想,如果不是這世上巧合的事太多,就是那個孩子和鄭家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