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色一直不好,陰沉沉的,像沉睡的獅子快蘇醒前的不快,像要把世間的一切都毀滅,哭聲,喊聲,慘叫聲,映襯著慘淡的景象,仿佛沒有生機,仿佛末日來臨,不,是正在經曆著末日。北隅國的都城隅城,往日的輝煌不在,往日的熱鬧不存,而今,是人間地獄般的存在,北隅,滅了……
隅城一片哭喊,百姓們正處在敵軍的摧殘之下,所有人都被趕往隅城中間的廣場,北隅王宮宮門的前方,王宮宮門大開著,裏裏外外均是一片狼藉,到處訴說著山河破碎的悲壯,到處充斥著暗淡蕭瑟的悲傷。好在敵軍紀律嚴明,除了對負隅頑抗的人處以極刑,並未大肆屠城,也未傷害城中的孤寡婦人,隻是將他們趕到了城中心。過了晌午,突然鑼鼓喧天,禮樂鳴奏,奏的是戰場的凱旋之樂,與這群城哭泣的景象實在不稱,兩軍開道,一隊高頭大馬駛進城中,馬匹高傲地昂著頭顱,馬麵上的黃金戰甲熠熠生光,為首的穿著黃金戰甲,頭戴裝飾繁瑣的頭盔,兩根孔雀翎毛色澤光鮮,一看就是上等佳品,他麵無表情,冷漠嚴峻的麵龐更加棱角分明,劍眉亮目,漂亮的桃花眼在這樣男人臉上不禁讓許多女人都汗顏,高傲的薄唇緊閉不啟,對這外麵的一切哭喊聲都似乎沒有聽見,慢悠悠地,趾高氣昂地蹬著他的戰馬走進城中央。
在厚實、幹淨的一塵不染的鋪著狐狸皮毛的椅子上落座,高高的發髻,勻稱的身材,有力的步伐,橫眉冷對的氣質讓他成為全城的焦點,哭喊聲漸漸小了,北隅人都用一種近乎憤怒的眼神望著他。他,就是害他們國破家亡,山河分離的凶手,他,就是將對他們的自由,生命擁有予奪的壞人,可是他,他們並不陌生。他是南印國的公子烈,他是南印的王位繼承人,由於老皇帝病重,他一直是南印的實際掌權者,而南印,是他們的盟國。
在北隅、南印、東野、西尋四國鼎力的時代,最弱的並非北隅,而是西尋,但西尋有其他三國難以比擬的資源優勢,所以其他三國必須與之合作從而保全了西尋的地位與安全,西尋地域最小,與其說是個國家,不如說是個商業帝國,其國人精明,利用其國家珍惜資源,製作了小到吃飯的碗筷,大到建築,商品琳琅滿目,而且品質上乘,是其他國家王室的必用品。北隅原來也是兵強馬壯,老皇帝還在世的時候雄心勃勃,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甚至國力一度在其他國家之上。後來,老皇帝突然性情大變,沉迷酒色,荒淫無度,國家大權漸漸落入北隅北漠親王的手中,人們都猜測可能與老皇帝的王後離世有關,反正自此以後,北隅國力漸弱,北漠王剛愎自用,並沒有多大的治國之才,還不納忠諫言,自持國家強大,屢屢挑釁其他國家。南印是北隅的盟國,南印一直在幫助北隅,尤其是老皇帝不理朝政以後,北漠王往往侵略東野,西尋,很多時候陷入危險,都是南印從中周旋,保全了北隅實力。可是,如今是一直幫助他們的南印人侵入了他們的國家,趁著北漠王率兵攻打西尋入侵了北隅,一路長驅直下,勢如破竹,而北漠王陷入了西尋的包圍圈中,得知國家被占,一聲長歎,自刎謝罪了。
公子烈斜倚在潔白的狐狸皮毛上,眼皮半耷拉著,有點不願意看到這樣情景的感覺。“傳令下去,不許傷害無辜,不許掠奪財產。違令者,殺無赦。”
“是!”手下的一位威風將軍抱拳道。
手下另一個將軍上前來報:“啟稟公子,王宮內全部皇親都已控製,重要的皇親已經關進囚籠,聽候您發落。”
說著,從王宮內拉出了好多鐵籠子,以往關犯人的囚籠而今關的卻是曾高高在上的王宮主人,裏麵的人華服著身,但是頭發淩亂,服裝不整,有的人目光呆滯,有的人哭天搶地,甚至一些男人都嚇得瑟瑟發抖……公子烈的眼神不再冷漠,突然升起一絲熱烈,像在尋找著誰,又旋即恢複了冷漠的狀態。
一個一個的囚籠拉出,公子烈似乎有點坐不住了,換了一邊倚靠著,眼睛看著王宮宮口不再轉移,臉色更加不好看,眼神更加冷峻。
忽然,最後一個囚籠出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震驚,她一身素衣,白的纖塵不染,素的不食煙火,沒有任何頭飾,但卻有一張薄紗覆麵,看不到臉,露出的眼睛,光潔的額頭也看得出來是一位絕世美人,她沒有哭,沒有呆,平靜如水。
“混賬東西,讓你們把皇親押來,她是什麼人?”威風的那位將軍怒斥手下來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