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凶(2)(2 / 3)

我冷不丁覺得他有毛病,大半夜去海邊吹風?貌似有這想法的都該去精神病院A區才對,但我又覺得,杜興不是那種亂瘋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就隨杜興出門,走到門口又發現,這小子來時還帶了個旅行包,包裏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啥。我問他他還不說,托辭說到海邊就知道了。我住的地方離海邊不遠,他還借了我的摩托車,要憑他的飆車速度往那兒開,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到。可我倆騎著摩托一出小區,我就發現了方向不對。我特意給他提醒一句,說方向反了,但這小子不僅沒在乎,反倒跟我強調:“沒反。”我一合計,突然樂了,逗他說:“大油,是沒反哈,地球是圓的,咱倆騎個摩托,肯定能繞回來。”杜興沒辦法,告訴我說劉千手也去,我倆先接他。我心說這也就是他跟劉千手關係好,換作別人,我們兩個警員大半夜把探長帶到海邊去吹風,那不等著被開除嗎?

劉千手早就下樓了,而且大半夜的挺冷,他凍得在原地不住小跑。看到我倆來,他先問一句:“我們到底去海邊幹啥?”其實我之前也這麼問過,這次杜興一樣沒正麵回答,還神神叨叨地說:“我帶你們去看鬼。”我倆都被他弄得直迷糊,我打心裏納悶,心說鬼這玩意兒先不說有沒有,但也沒聽誰說過它愛在海邊出現啊。我那摩托真可憐,這下馱著我們仨,外加一個旅行包,而且我坐最後麵,一路上就跟劉千手搶地方了。倒不是我差這點兒地方,而是劉頭兒不往前麵坐一坐,我很容易被擠出去,杜興開車這麼快,我真要出去了,別說去見鬼了,自己保準立刻變成個鬼。

夜晚的海邊很陰森,海浪拍打著沙灘,那嘩嘩的浪潮聲不僅不浪漫,反倒讓我聽著像鬼哭。我們依次從車上跳下來,杜興把旅行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三套古怪的衣服來。這衣服純黑色,還是麻料的,劉千手識貨,一看就認出來,對杜興吼道:“槍狼!你個壞玩意兒,帶我們來海邊就算了,怎麼還帶黑喪服來了?”我本來都捧起一套,很明顯這三套衣服是給我們準備的,但一聽是喪服,我立馬有些反感地把它丟回旅行包裏。

杜興嘖嘖幾下,說:“劉千手真不會說話,這叫喪服嗎?穿到葬禮上叫喪服沒錯,要在平時穿,那不就是一般衣服嗎。”我聽這話的同時還往旅行包裏看了看,發現除了衣服外,還有一個木盒子和一個望遠鏡。望遠鏡不用說,大號的,外麵還裹著一層厚殼子,我知道這是個夜視望遠鏡,就是俗稱的夜視儀。我心說這又是喪服又是夜視儀的,那木盒子裏裝的會是什麼呢?這讓我感到好奇。

杜興不吊我們胃口,嘿嘿一笑,把那木盒子打開。冷不丁看到盒裏的東西時,我有種惡心反胃的感覺,也就是大半夜的胃裏空,不然我得吐了。木盒裏放著三張臉皮,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麼形容準不準確,看形狀,它們就跟女子敷臉的麵膜一樣,也露出眼睛、脖子和嘴的空子來,但它們顏色很怪,綠油油的。杜興不急著解釋,先示範地拿出一張臉皮,小心翼翼地貼到自己臉上。這臉皮裏麵一定帶著黏膠,貼上去就下不來,我發現杜興一戴上它瞬間變得異常猙獰,尤其一笑或者一說話,臉皮也跟著動。

我和劉千手都皺著眉看他,劉千手還說:“杜興,你給我說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要真是帶我倆胡扯,在我沒發火前,趕緊回去還來得及。”杜興指著海灘跟我們說:“行了,告訴你們吧,這海灘上還有兩個人,咱們一會兒穿好衣服戴好麵具,找個隱蔽的地方觀察著。我敢打賭,咱們要不來,這裏肯定會發生凶案。”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身為一個警務人員,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但也要以跟罪惡做鬥爭為使命。我不知道大油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也跟劉千手一樣,匆忙換起衣服來。

黑喪服很大,我沒怎麼費勁就穿上了,隻是貼“麵膜”時,它上麵的黏膠刺激得我皮膚癢癢的。杜興帶頭,我們仨彎著腰慢慢湊到一座房子旁邊,這房子是給海灘管理員休息用的,現在正好成為我們的掩體。杜興先探頭拿著望遠鏡找了一番,等確定目標後,招呼我倆看看。我看時,發現海灘上並排坐著兩個人,都是男青年,一個我不認識,另外一個竟是陰公子,他倆還互相摟著腰,說不出的曖昧。我瞬間腦袋像被電流擊中一樣,麻木了。我拿下望遠鏡呆呆地看著杜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