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人竟然知道自己在門外偷聽!這就不簡單了。因此他一說要走,邪神當即開門進了屋子,然後還沒交談幾句就被直接製伏了。
雖然嚴格來說,單純地被推開並不能算被製伏,隻是相對於邪神這種強人來說,一旦被拿住身體的某個部位,且還來不及掙脫或反擊就遭到對手的攻擊……那跟被製伏也沒什麼差別了。
連夜趕回軍事基地進行任務彙報,未免遲則生變因此不顧聞老爺子命令,於上午重新登機回到元都並一路趕回住所。
可以說,邪神是在全身帶傷,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狀態下忙碌了近一天。
雖然這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影響而且,在強悍的恢複能力下邪神基本恢複了四成傷勢,隻需要好好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後他身體就將恢複如初。
可眼下,離月竟然接觸了一位邪神非常熟悉,熟悉到近乎日思夜想地步的人,邪神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疲憊頓時盡去!
理由無它,隻因眼前這渾身白衣的少年,“正是”那動用rpg轟炸冥刺小隊車輛,並導致冥刺小隊第一次在完成任務後體會铩羽而歸心情的!
淩!蒼!茫!
理了理淩亂的思緒,邪神取出鑰匙鎖門,可就在他剛剛動彈身體的瞬間!
“傷好了。”原先為了製伏離月所受的傷,不再傳來輕微疼痛,這比預想的恢複速度快了不少。
當下卻不是在意這點小事的時候,邪神鎖好門,而後馬上轉身看離月。
“你與其有何交流,可否表明?”
重新站起身來,離月鄭而珍之地,將那個灰白色圓柱體放在茶幾上。
同樣看向邪神,他開口了。
“請先做頓飯給我吃。”
不是那種帶玩笑性質的偽裝語氣,而是平和溫柔的話音。
邪神眸光一爍,微微點頭後二話不說便去冰箱裏取食材了。
雖然不清楚白衣少年來此的目的不過,離月恢複正常了。
這足夠了。
不過因為這小插曲,邪神卻忘了為離月講述自己,在與他的戰鬥中被正麵壓製一事。
或許這不會是唯一一次。
……
東勝北方,草原深處,明月高懸、風梳翠草,某座深藏其中的神秘基地裏,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那個cold bullet完成了任務,然後他死了。”坐在左邊的人開口,平靜的聲音攜著幾分怒意和嘲弄。
“我知道。但他收錢辦事,對我們的秘密也一無所知,而最後一個知情逃脫者死了,無須擔心。”雖然說著輕鬆,但坐在右邊的人臉色卻不太好看。
可見事情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他死了,我們的底牌少了一張。”左邊的人說。
此話一出,場內的氣氛忽然壓抑起來,隱有即將劍拔弩張之勢。
左邊的人沒有明說,質問的意味卻很是明顯。
“我明白。不過東勝裏能殺‘冰冷子彈’者不多,總能查出來的。”右邊的人臉上沒什麼表情,述說事實的模樣無端令人心生敬畏。
“不多?就算不提龍王、鷹隼,東勝裏能殺他的人同樣多了去了!你也知道,這明目張膽的事絕對已經引起了那個老頭的注意!他不知道吃錯什麼藥!這一年多來一直在全世界範圍內調查我們,如果不是我們每次都能收到風聲,很多地方都會被一鍋端了!”
“我告訴你滕新旻,如果我們寶貴的研究資料暴露出去,輕則被撤銷職務,變成掃廁所的;重則被首領親自下令處罰,甚至我倆都要死!你知道我們幹的這事情決不能有半分馬虎!被發現了別說東勝!全世界都要剿滅我們!盡管我們根本不怕!”
左邊的人越說越激動,最後怒火攻心,氣急之餘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昂貴的真皮沙發,而後轟然巨響隨之傳出。
可右邊的人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那又如何?”不知從哪來的底氣,右邊的人態度一變,滿臉都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模樣:“塞勒斯先生,你們西華分部疏忽大意放跑的知情者已死,剩餘知情者盡在掌握,沒有證據,那老頭如何能派遣冥刺殺我?”
他開始反諷這位與自己相隔萬裏之遙,卻仍要來“興師問罪”的同僚。
“哼,”左邊的人冷冷一笑,沒再多說什麼,“希望事實如你所說。”
“現在我們並不缺乏戰力,缺的是時機,時機一到我們什麼都不用擔心。隻可惜都是些殘次品,目前最多也隻到半成品的地步,距離成功品和超越品還很遠。”右邊的人見左邊的人不再有追究此事的模樣,頓時安撫道。
“殘次品?就算是殘次品,隻要數量足夠,照樣無懼曾經的‘天道’,更別說模仿他們而建立的冥刺、龍王、鷹隼。閑話不多說,你必須先處理好完整品的問題。”
同樣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底氣,左邊的人開始叫囂,並下達了指令,隨後他的身影,連帶那張昂貴的真皮沙發一起,消失了。
“你沒資格命令我。”右邊的人起身離開了房間。
“哼,‘天道’?在神的麵前,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重新倚靠在又一張昂貴的真皮沙發上,他在腦內規劃著無盡美好的未來。
而另一邊,與東極洲相鄰,在遙遠的西華洲,剛才還與滕新旻針鋒相對的塞勒斯先生卻攤在自己的座位裏。
他明亮的,不失威嚴的雙眼,此刻湧現著無比深邃的忌憚——或者說恐懼。
他在畏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