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
碎石亂瓦之中,一個傷痕累累衣衫殘破的青年模樣之人,倚著手中的半柄殘劍撐著地麵,怒視著自己前方的一位清秀男子。
“我承認我楚雲天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絕不算是什麼奸詐小人!而你呢?哈哈哈!”撐著半柄殘劍的青年突然向天大笑,笑聲中透露出一絲淒涼,“我自問和你對立開始,從未下過狠手更沒有過趕盡殺絕,最嚴重的一次也不過是想讓你受點傷躺在床上幾天罷了。至始至終我自認為你我之間也不過是意氣相爭,好啊好啊,我卻沒想到你竟然對我早有殺心。為了殺我,你更是擺下了如此陣勢,連同我古月宗萬年基業也想一並鏟除!”
麵對重傷的“楚雲天”的嗬斥,這清秀男子對此淡淡一笑不以為然,輕輕拂去自己手中佩劍上的灰塵,兩眼看著劍鋒口中卻對楚雲天回答道。
“楚雲天,楚少宗主。你一個將死之人本不該說這麼多的話,應該留些力氣好上路的。不過歐陽念在你我也是同門一場,於情於理也該讓你將心中怨氣吐出來些。免得……憋壞了身子,那就不值當了。”
“呸!偽君子!”
楚雲天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來用半柄殘劍對著眼前的清秀男子“歐陽宇”。兩個人身著同門服飾,一個衣衫殘破一個光鮮亮麗,一個傷痕累累一個器宇不凡,對比很是明顯。
“為了殺我,你不惜設下如此計謀,還要聯手外敵葬送我古月宗的萬年基業!你這欺師滅祖的東西!”
“少宗主此言差矣!若不是歐陽欲除之人是少宗主,恐怕還沒人值得歐陽將這萬年宗門為他一起陪葬!”
對於楚雲天的指責,歐陽宇絲毫不覺得自己所做有何不妥。相反,他正為自己的計劃即將成功而心中竊喜。
“葬送宗派萬年基業?給你陪葬?我還沒有那麼傻,即便我想殺你,可你還沒那麼大的麵子能讓一個萬年宗派為你陪葬。”在楚雲天眼裏,歐陽宇不過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就不計後果不擇手段的不忠不義之徒而已,但是歐陽宇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
“宗門遭遇大難,確實是我所為,不過少宗主你要是以為歐陽隻是為了殺你就將宗門一起出賣覆滅的話,你就太小看我了。”歐陽宇臉上笑顏逐開,掩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大敵來臨,我古月宗確實麵臨著覆滅之災,然而敵我雙方實力差距並不太大,如果在敵我雙方的長老護法們這些一等一的高手所剩無幾兩敗俱傷之時,有一逆天陣法突然發動將來犯者統統擊殺,這樣一來即可保我古月宗不滅,又可將來敵擊退,豈不美哉?”
楚雲天聽聞此言頓時一愣,隻見歐陽宇緩緩張開自己的左手,在手心上漂浮著一塊六邊形巴掌大的木板,上麵刻著許多密密麻麻的文字。見到此物,楚雲天就像是被天雷擊中一般,渾身一個激靈嘴中脫口而出。
“法天陣!”
見楚雲天雙眼圓睜,歐陽宇臉上笑意更甚了。
“少宗主果然見多識廣,此物便是法天陣,能聚天地之靈於一人之身的法天陣。”
法天陣是一種特殊的陣法,它並非是刻在建築之上或是庭院廣場之上的陣法。它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在於法天陣其實是一種能移動的,對人釋放的陣法。布陣者隻要觸發法天陣的陣眼,也就是這刻著諸多文字的木板。這法天陣就會在瞬間覆蓋在布陣者身上,在布陣者身上形成一個短時間內可以汲取大量天地靈氣的“穴位”,從而在一定時間內提升布陣者的絕對實力。雖然持續時間隻有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但是法天陣卻對布陣者沒有絲毫後遺症,也對布陣者的要求非常的低,隻要用體內的法力去引動陣眼即可布陣,故而法天陣是難得一見的法寶。
“你怎麼會有法天陣!莫非是那次!”楚雲天立刻想起來當年自己在宗門試煉之地中曾想教訓歐陽宇卻沒能成功,後來眾位師兄弟離開試煉之地,這歐陽宇不但毫發無損地回到宗門,實力更是直上了好幾層。
“少宗主不愧是少宗主啊,一點就通,哈哈哈哈哈。”歐陽宇笑了起來,隻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殘忍,又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隻要我過些許時間離開這裏,去那最後的戰場,憑我如今金丹期七階的功力,借助這法天陣,想必擁有元嬰期八九階的乃至化神期的實力都不是問題。”歐陽宇揮動自己的佩劍,一步一步向著楚雲天走去,“如今古月宗與落花門的高手大多陣亡了,剩下的那些高手最多不過化神三四階的實力,憑我一全盛期的化神期對付幾個捉襟見肘、實力十不存二三的老東西,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