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陸曆6月15日。聖地最東端斯圖亞托家族莊園中。
晃晃夏日,清晨的陽光也有了幾絲灼人之意。刻苦修煉月餘不曾有過停歇的卡薩,此時罕見的沒有在後院接受格裏芬的鐵拳教育,而是安穩斜躺於客廳沙發上,美滋滋的享受著嘴邊遞來的水嫩葡萄。親手侍奉殿下吃水果的思娜則臉色難看,跟滿臉愜意笑容的卡薩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昨晚兩人打賭,賭思娜能否在全力施為的狀態下,十秒內擊中卡薩一次,贏了就答應她任意一個不違反原則底限的要求。反之,如果拿少年的話來說就是:老實盡職的做個貼身小侍女,伺候本殿下三天。本來思娜是興致勃勃答應的,甚至都在心裏幻想該提出什麼條件了,結果她哪裏預想得到卡薩的無恥。在耍猴般嚇唬了少年七八秒後,她正準備認真結束這場賭鬥時...
結果,卡薩突然脫了褲子...
然後,她就輸了...極其不甘心的輸了,直到現在仍然怨念十足。
久違放鬆了一下自我的卡薩,在陶醉之於抽空瞥了眼依舊氣呼呼的思娜,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本殿下先前說的話依然算數,答應你一個要求,提吧,想要啥都給你弄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想辦法。”
思娜聞言皺起小巧瓊鼻,冷哼著說:“不要!什麼都不要!我才不在乎呢。”她根本不領這個情,隻是羞惱於少年昨晚那過於無恥的行徑。
卡薩聳聳肩滿臉無所謂,心想你不要那本殿下可就沒辦法了。畢竟兵不厭詐,你還管我什麼時候脫褲子麼?
主仆二人小孩似的互相慪氣時,斯圖亞托緩緩從樓下走來,看見贏了賭約春風得意的兒子,驚訝道:“喲,今天沒去後院找虐?”
卡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道:“明天聖地舉行拍賣會,很久沒去過了,這次去看看,今天得在家養足精神。”
這特麼的,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怎麼就不能看我閑著呢,巴不得我去被揍得半死還是咋地?
“哦對了,思娜,明天帶你一塊去,看看有沒有啥是你喜歡的,盡管買!”
少年忽然想到自己的小侍女,迅速拋開心中的惡意揣測,轉過頭對著她豪氣衝天說道。
思娜聞言,瞬間將心中那點對殿下的小不滿拋到九霄雲外,萌萌娃娃臉上露出兩頰酒窩,笑容誠摯道:“好啊。”
原先少女身處家族諜報機構,整日裏打交道的事情不是殺人就是尋找情報,活得壓抑至極,幾乎快迷失了自我,成為一個隻知道服從命令的殺手。但在跟著卡薩的這段時日,被他臉上每天都洋溢著的燦爛笑意所感染,漸漸找回了些人味兒,開始如同正常年輕姑娘般,向往心中的美好。
而在莊園內憋了很長時間的她,此時聽聞可以出去透透氣,還能買很多自己想買的、喜歡的東西,心中異常歡喜。想到此處,她望向殿下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複雜意味。自己才呆了幾個月,就感到憋悶,那在莊園裏曬了四年太陽不曾邁出過大門一步的卡薩,又是怎樣的心境?
斯圖亞托的想法某些地方跟思娜極其相像,用一副看出嫁姑娘的怪異眼神盯著兒子,直到少年頭皮發麻時才緩緩道:“終於肯主動出去轉轉了?很好。”
“你不去?”
卡薩記得父親貌似也去過幾次拍賣會,不過每次都是空手而歸。
“沒意思,還不如在家看報紙。”
“最近形勢怎麼樣?”
“不清楚。這才打了一個月,還在相互試探性進攻的階段,有什麼好關注的?倒是黑袍那家夥前幾天在前線露麵了,讓人有些驚訝。”
前身作為家族諜報機構的主力,思娜對於那位來曆神秘的黑袍略有耳聞,開口問:“作為魔獸族統帥,他出現在戰場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卡薩搖搖頭,出聲解釋道:“那個家夥,是最不應該出現在如今的戰場上的。以現有的少許情報分析,他是那種極其喜歡,也極其擅長隱匿在暗處的存在,現在露麵,無異於政府高層十二位議員齊齊到前線督戰,根本不至於。”
他曾因為母親的事情,翻閱過魔獸族許多情報資料,從中就牽扯到了黑袍。這個不知來路一向行蹤詭異的家夥,立馬就引起了卡薩的注意,結果他翻遍厚達半人高的卷宗,其中包括從政府內部偷偷弄來的隱秘檔案,最後得出的結論也隻是兩個字,神秘。沒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搞不清是什麼時候當上的魔獸族統帥,大致猜測是與近百年前魔獸們偷偷潛入人類領地狩獵能力者有關。人們甚至都搞不清他到底是哪個種族,政府內部隱約有種說法,說黑袍是墮落的精靈。不過卡薩對這種小道消息完全是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