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不問自取乃是盜(1 / 1)

是夜。夜色,濃重的仿佛化不開的墨,黏成一團,若心中那化不開的陰霧,沉重而灰敗。

蘇雨竹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燭台上跳動的火芯明明滅滅。她瞬的從床上坐起,那火芯光似又變得時近時遠,模糊著她目光。

窗外明月皎潔,月光灑進窗內,蘇雨竹簡單的拖上鞋,推門而出。

月光下,靜立著石桌石椅下黑暗的陰影處,小草輕輕的搖動著。移步到石桌邊坐下,她的目光移到桌麵上,用手無意識的在縱橫交錯的線上的痕跡勾畫著。蘇雨竹仰頭望向天空的月亮,隻覺今晚的月亮異常的圓滿。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那月亮越看越大,好像要從那黑幕中掉下來一般。也不知是那月亮太耀眼,刺的她的眼睛隻能半眯著。偶有涼風刮過來,那眼中便溢出了淚。

這時候蘇雨心中呼喚著,想著,我與真心向明月,明月何時照我還?而在有那想法的瞬間,她似乎是因為風而產生了錯覺。好像那一刻,她覺得身心有種飄然的感覺,明月離她好近好近,似乎要把她吸進那個大圓盤裏,她多麼想,希望這明月把它帶離這個地方。

“蘇允竹,你在幹什麼!”恍忽間,蘇雨竹感覺有人用力的拉住了她的手。

蘇雨竹愣了一下,“文才兄?”對上他的眼睛,她莫名的顫栗了一下,那是什麼眼神?焦急,憤怒?為何語氣如此冰冷?難道是她看錯了?

“你想逃?離開這裏?”馬文才眼神忽然變得犀利。

他的手不覺得捏緊,手腕疼得蘇雨竹皺起了眉,“可以先放開我嗎?。”說罷,眼睛落到他的抓著她的手上。

馬文才一鬆手,蘇雨竹活動了一下手腕,抬頭指了指月色,扯了扯嘴角,“文才兄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馬文才盯著她說,“回答我剛才所問的。”

蘇雨竹被他的目光盯地有些不自然,目光四處亂瞟,指尖抓著衣袖搓來撚去,微微一笑委婉道,“不知文才兄為何會有如此想法,肯定是近來壓力太大的緣故,文才兄該好好休息注意身體才是。”

蘇雨竹剛想抬頭看他,才發覺二人之間站得如此之近,看起來就像她靠在他懷中一樣。

“嗬嗬,文才兄,你不用站得離我這麼近,不然會引人誤會的。”蘇雨竹向後退了幾步,忽而腳下被一個凸起的東西猛得一拌,磕得腳後跟一尖利的一疼,整個人頓時失力向後一倒。“呀!”

馬文才眼明手快,伸手一抓,猛得拉住蘇雨竹的手拽了向自己。而蘇雨竹在那一瞬間,就懵懵恍恍的撞入了一個胸膛,一陣溫暖的帶著男.性陽剛味道撲鼻而來,蘇雨竹嗅到這陌生的氣息,頓時手忙腳亂,心中咚咚慌個不停,趕緊推開了馬文才。

“抱歉文才兄,失禮了。天色不早了,那個我,我也該回去就寢了,你也回去歇息吧。”向他點了點頭,蘇雨竹腳步加快,盡管背後馬文才的目光一直盯著他,那莫測的目光是她看不懂的深邃。翌日。

學堂。蘇雨竹在紙麵上畫著Q版的那位山羊胡丁夫子,然後再畫了一支慢羊羊在旁邊。蘇雨竹撐著下巴點了點頭,要是再給這老師配上幅眼鏡就像了。

“咦?你這畫的是什麼?”陸謙站在蘇雨竹桌邊。蘇雨竹當時的反應就是抬起頭看看山羊胡夫子有沒有來,在看到是陸謙後,然後隨口答了句,“啊,這是羊啊。”

“我看左邊這個倒是有點像丁夫子啊,那胡子可是畫得惟妙惟肖。”陸謙把畫紙拿在手中看了看,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

“右邊這個是什麼?”陸謙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看著像個人的形態,但是卻長著動物的角?

“那個像人又像動物的是慢羊羊,它是動物不是人。”“竟還有這麼奇怪的羊,你見過所以才畫得出來是吧?”陸謙道。蘇雨竹抓抓頭,“我是見過,不過它是人虛擬出來的東西,現實中沒有。”

“那還真是有趣,那麼說,這個人應該是你虛擬所畫的夫子了?”陸謙笑得莞爾。

“這算什麼,我在蘇允竹那裏拿到了好多。”婁敬文與賀敦揚了揚手中的畫紙。

蘇雨竹眼睛一瞪,頓時氣惱了。她說呢,她以前畫了好多畫怎麼就不見了,原來是被婁敬文與賀敦拿走了。

“婁敬文,不問自取乃是盜,你如此做與強盜有何分別?”蘇允竹氣洶洶道。“還有你,賀敦,同流合汙小人行徑!”

“我就盜了如何,幾張破紙你送我我還不要呢?你能奈大爺我何!”婁敬文甩手一扔,畫紙揚揚灑灑飛落得到處都是。賀敦本也想扔,然後被陸謙緊緊盯著一瞪,乖乖放下。

“你說我能不能奈你?”馬文才上前一腳把婁敬文踹翻。“把它們都撿起來。”馬文才指了指滿地的紙。

“是,馬公子。”婁敬文哭喪著臉怕怕地道。

蘇雨竹看過去,不期然對上他的目光,她閃了閃眼神,把目光移向別處。

這馬文才最近是不是關注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