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打算用粘土追蹤李莫愁行蹤的,現在已是無用了,做了無用功。
王紅等幾位女生將李莫愁兩人‘搬’了過來,放到火堆旁邊。
地上的枯木大師氣息急喘,毒氣攻心,已是命不久矣。人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老和尚臨死之前,道:“幾位施主功參造化,功夫絕頂,隻是希望施主宅心仁厚,能了結了這李莫愁與陸家莊的恩怨,老衲即使去往極樂也能安心了。”他還記著陸家莊之事。
張虎成道:“大師真是忠人之拖,不過大師,當年你既然知道是那陸展元不對在先,卻又為何強令李莫愁十五年之約呢?難道大師也是看女子不起?佛家的眾生平等又置於何處?當年一個豆蔻少女愛慕少年,那少年答應迎娶,卻又出爾反爾,已是不信,又迎娶他人,乃是不忠,明知自己家業故事,還要輕易承諾與人,是為不義,如此不義不忠不信之人,還強言孝道,真是笑話。倘若當日他沒有肆意承諾,哪裏還有這十五年之約,不過是貪戀美色之徒罷了。”
“阿彌陀佛!”枯木喘氣道:“現在說這些已是無用,既已發生,乃是天意如此,隻求幾位施主能夠化解這段孽緣,成就功德無量。”
趙宇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也要言而有信,何況我們都是江湖之人,更要言而行之,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李莫愁一介女子已經依約十五年沒找陸展元的麻煩,如今十五年之約到來,我們也沒有理由幹涉。”說著歎了一口氣,道:“一介女流被人拋棄,拋頭露麵的行走江湖十五年,已是不易,更為守節出家入道,如今來了結十五年的約定,我們沒有阻攔的理由。”
黑暗中,一個身影攀附樹木,低聲道:“十五年約定。。。”
枯木急道:“但這李莫愁殺人如麻,陸家莊豈不被她殺光滅門。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今陸家莊多人命運掌握你手,還請施主慈悲為懷。”
黑暗中的身影發絲零亂,兩眼散光,低聲道:“李莫愁?。。。”
趙宇狂笑,笑聲震動樹枝,眾人都凝眉抵擋,實在是不明白這家夥怎麼了。倒是方茹眼神憤恨的盯著枯木。
不大一會趙宇停下了笑聲,恨聲道:“我慈悲為懷?她李莫愁殺人如麻?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殺了她?那你是否可憐她十五年的艱辛?那你是否可憐她被人拋棄的心酸?那你是否可憐她有仇不能報的憤恨?你說她殺人如麻,可你知道是誰造成的?是你!當年你阻攔她殺負心人,就不該放過她,將她交給她師門懲罰也好,將她羈押勸解也罷,為了你那可憐的仁義名聲,你便放置不管,讓她心仇疊變,性情大變,你才是造成她如今的罪魁禍首。”說著走到李莫愁的跟前,對著淚流滿麵的李莫愁施禮道:“得罪了。”將她手臂拉起,撩開袖子,指著上麵的守宮砂對枯木道:“這就是你說的惡人魔頭,她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守身如玉。她身為女人做到了守護名節,可那陸展元呢?”說完將李莫愁的袖子放下整理好,又道了一句:“得罪之處,情非得以。”
枯木痛苦的閉上眼睛,低聲道了一句佛號。他的佛心亂了。
趙宇依然不放過他,道:“身為和尚,不在寺廟中好好吃齋念佛,反而四處禍亂,你們佛家不是說因果嗎?他日因便是今日果,而這因便是你種下的。佛門一直勸人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你們自己呢,卻從來沒有放下過,四大皆空成了笑柄。還說眾生平等,可你們呢,張口魔頭閉口衛道,是非不分,妄為出家人了。”
枯木聽趙宇他們的話,不由心中一震,‘是非對錯不應看人的身份地位,過去的我是太過於執念於名利場了,蒙蔽了雙眼,也完全沒了恒心毅力來度化世人,不該,不該。’完全放下心中的執念了,費力的盤坐起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深感罪孽深重,沒能看清世事是非,是老衲佛法不夠精深。現在想之,悔之晚矣,臨死之前隻求李施主能原諒貧僧罪過,貧僧地獄之中也能安然受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