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就是‘是’!”可豆在旁邊插了一嘴。
“可豆真乖,這叫否定之否定!”李秉坤發現自己“好為人師”的優秀品質又開始爆發了。
羅筱曼一言不吭,開始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
“不用回想了,就是奶奶裝菜的菜籃子。”李秉坤看了一眼後排安靜的羅筱曼,“仁慈”地告訴答案。
羅筱曼略微睜了一下眼,忽閃了一下眼睫毛,象征性地動了一下嘴皮子,但說的什麼隻有自己知道:“我才不去回想呢,我要思考別的問題。”
羅筱曼靜靜地坐在山坡上,在那棵更特別的茶花樹前。
那天回來的時候,李秉坤帶著可豆和自己進了園區內的一家小飯館,也是四合院的房型,古色古香的裝飾裏,偶爾能尋摸到現代的簡潔風,可能那是羅筱曼喜歡的環境風格,在令人放鬆的環境裏,羅筱曼一口氣吃了三碗飯,可能是吃得比較忙碌,羅筱曼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有說,一直到坐上火車,李秉坤把行李收拾好轉身就走的時候,她才“哎”了一聲,但也僅此而已。
坐在這裏,想起李秉坤那天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羅筱曼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眼前的茶樹都經過了修整,去除了枯枝和雜樹,一條條像墨綠的長練,自由地浮動在山坡上,中間的小石子路又重新填補,把散落的石子規整到路上,齊刷刷地嵌在地麵上,也像是藝術大師任性自若的作品。整個山坡靜寂而靈動,這些茶樹似乎在沉睡,在睡夢裏召喚一場柔柔的春雨,開啟一年生命的祭禮;坐在這裏仔細地聽,會聽見她們韻動的呼吸聲,還有睡夢裏嬉笑的聲音,隨著山坡上流動的風,一遍又一遍地回蕩,讓鼻尖也一遍又一遍地觸摸著這或濃或淡的茶樹特有的木質清香。
山裏的生活悠閑簡單,羅筱曼每天幹的事情便是隨著母親照料茶花和茶樹。說起母親,不得不多說幾句。也是奇怪,回來的時候,原本以為會給家裏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其實沒有,到家的時候,棉絮、床單被套正曬在外麵,父親已經燉好了黨參排骨湯。好吧,這一點母親已做過解釋,不算太奇怪;最奇怪的是,這一次回來,母親仿佛給自己安排了集訓課程,每天帶著她不是窩在這片茶園裏就是站住屋前屋後的茶花樹前,不停地給她講怎樣打理茶園,怎樣看護茶花,介紹各種茶的秉性,如何培植等等。雖說從小耳濡目染,對於各種茶、茶花,羅筱曼都不陌生,但從學霸的角度來看,這一次,老師講得很係統,大有高考前幾個月老師授課的架勢。
是的,有疑惑,但羅筱曼並不想問,她相信瓜熟蒂落,時候到了,母親自然會告訴她。
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生活嗬…..
曉看晨風,微涼。
晚聽夕陽,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