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你在想什麼呢?”可豆咽下嘴裏的飯菜,黑葡萄般的眼眸亮亮的。
“嗯,粑粑在想工作上的難題。”李秉決定稍作鋪陳,開啟一個善意的謊言。
“很難嗎?粑粑好像不開心。”可豆認真地問,因為有些好奇,這是第一次聽大人們在飯桌上提起了工作。
李言扭頭看著李秉坤,這家夥看著豁達,今天也不時地笑了幾笑,其實,眼神裏還是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落寞。羅筱曼啊羅筱曼,說你什麼好呢?
“嗯,很難,所以我需要很長的時間去解決。現在有她過來陪你,我就放心了,粑粑下午就出發。”李秉坤看著可豆一字一句慢慢地說,剛說到這裏,可豆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哎,你就不能等她睡著了走,然後我來告訴她。”李言趕緊放下碗筷,抱起可豆,一邊用手拍著她,一邊小聲地衝李秉坤嘀咕。
“沒關係,我們有事當麵說清楚,決不逃避。是吧,可豆,咱們上午都說好了的。粑粑出差之後,我們可豆還是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開開心心的。我們再拉個勾勾?”李秉坤笑著朝可豆伸出手,他在盡自己地努力最後再給可豆上一課。
人生離別何其多,惟願不是最後一別。
“粑粑,我盡量!你也要做完工作就回來看我哦,”可豆抹了一把眼淚,伸出手來,拉了個勾勾。
“那肯定的!”李秉坤滿口答應,不過他自己心裏也沒底:這個“工作”得做到什麼時候呢?
“粑粑,你吃完飯,陪我睡午覺好不好哦?”可豆忽閃著長長的眼睫毛,一臉的期盼。
李言看著這兩人,又想起了楊淮山。如果說女性天生柔軟,母愛無邊,小孩子容易親近她們;可男人就不一樣了,就算是血親,男人與小孩相處也多不易,更惶論毫無半點血緣關係的人與人。例如,楊淮山和李秉坤與自己懷抱中的丫頭並無半點血緣關係,可豆卻毫無保留地依賴他們倆,就算可豆的親爹在這裏也不過如此。可豆雖然此刻沒有親爹在一旁護佑陪伴,但多了楊淮山和李秉坤兩人的疼愛也未嚐不是一種難得的幸福。唉,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奇妙得很,聽羅筱曼說,這丫頭還是第一眼見到李秉坤就認他做了粑粑,這是天意嗎?
李秉坤快速地扒完碗裏的飯,伸手接過可豆,抱著可豆做了一個鬼臉,看見李言在收拾碗筷,說了一句:“你去收拾你的行李吧,我待會過來洗。”
“行李不急!”李言頭也沒抬,“可豆睡了之後,你就出來,我有事找你。”是的,有些事情是要好好說道說道,她來,可不僅僅是為了可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