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呢,也是一言不發,她的一隻手不停地揪扯著自己的下巴。頭頂巨石,懸懸不決,終日惶恐,不如割斷絆繩,也不一定會裂了腦袋要人命。如果她和吳驥堯命裏注定糾纏不清,那也無法阻擾,隻能靜觀其變。結果無非是兩個:天賜良緣,自然歡喜;孽緣離索,還得歡喜。如果是羅筱曼逃不開的轉輪,那就看著她早早進早早出。
李言的手停在了下巴下方,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手,“不錯啊,了卻了一樁心事。”
“啊?你們覺得這樣做對嗎?”羅筱曼抬起頭來,聽到姐姐的認可,沒有想象中的舒心。
“這哪有對錯,不開始哪裏知道是合適還是不合適呢?”王梓欣眨了眨眼,看吧,在這件事情上,羅筱曼完全已經喪失了判斷能力,僅憑心裏的一點執念行事。
“可是,我…”羅筱曼吐了一口魚泡泡,又狠抓了幾下腦袋,長長的頭發已經被她弄得一團糟。
“你不知道怎麼對李秉坤說這件事情?”李言接完這一句,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王梓欣也抿嘴笑了一下,估計兩人都在想同一件事情:這兩人帶著可豆是個怎樣的場景呢?
羅筱曼無暇細想兩位姐姐為何有這麼詭異的笑容,臉上有些微紅,點了點頭。
“不著急,我這邊已經沒什麼要緊事了,我就提前過去,現在我就訂票,明早去機場。過來頂替李秉坤,讓他回家休息。這事就緩下來了!”李言嗬嗬了幾下,很想為自己的機智鼓掌。是啊,隻是“緩”下來。李言又兀自地笑了起來。
“我的手續辦完了之後,也會盡早過去幫你的。”王梓欣點了點頭。當下不知道答案的事情,時間總會給我們答案。不過,她希望能盡快看到答案。
“那李秉坤不知道實情啊?”羅筱曼覺得這有違她光明磊落的行事風格,這算什麼呢?棄之如草芥嘛?
“怎麼?良心不安嗎?”王梓欣故意惡狠狠地說,“世上哪有那麼多兩相便宜的事兒。你有精神在這苦惱,下午怎麼沒有精神回絕吳驥堯呢?”
“我…好吧,就這樣吧!我明早告訴李秉坤,等你來了,他就可以回家了。”羅筱曼抿了抿嘴,似乎狠下決心一般,“哦,不過,如果,李秉坤的爸媽要接可豆過去玩,你就把可豆交給李秉坤啊!”
“啊?”屏幕上又出現了兩張驚恐的大頭貼。然後,兩人又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不過,兩人心裏的想法卻不盡相同:
李言想的是:“事情沒有想象中來得簡單啊?”
而王梓欣想的是:“事情沒有想象中的複雜啊!”
“唉,說起來有些複雜,簡單說就是他媽偶然撞見了,聽著可豆叫李秉坤‘粑粑’,就硬逼著回家認了爺爺奶奶咯!”羅筱曼鼓著嘴嘟嚷嚷地說。
“哦---”屏幕裏的兩個人拉長了聲音。
事情就如三個女人安排的那樣。第二天一大早,羅筱曼就起來給李秉坤和可豆做好了早餐,但沒有和他倆一起吃,自己草草吃了一點,給李秉坤留了一個紙條,準備偷偷地溜出門,被李秉坤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