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坤輕輕抓住羅筱曼又在使勁的雙腳,“她這雙腿可不能這麼激動”,心裏這麼想,抬起頭來卻說:“我無所謂,我粗胳膊粗腿,皮薄肉厚,來,歡迎來打!千萬別忍著,別憋壞了身子!”,然後又一如既往,露出了那副賊賊地笑容,還眨巴眨巴了幾下那雙讓羅筱曼迷惑的眼睛。
羅筱曼朝著天花板望了望,站了起來,抓著腦袋朝自己的房間走過去。
李秉坤看著這個吞吞前行的背影,覺得胸口滿滿的,蹲在地上,快速地抹掉自己的腳印,但是,他希望,有些印記不要抹掉,例如在心裏的。
如果是心心相印,自然是抹卻不掉。這就是亙古的真理。
羅筱曼收拾好行李再出來的時候,李秉坤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轉身從房裏拿出一床薄被,她慢慢地走過去,輕輕地給李秉坤蓋上。他似乎睡得很沉,絲毫沒有反應,呼吸均有而有規律;盡管睡著了,臉上卻仍然一臉滿足。
羅筱曼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然後輕輕地走過去,關掉了大燈。
一夜安然,三年多了,從來沒有如此地寂靜,直到鼻孔和嘴巴都不能呼吸。李秉坤極其不願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天使淘氣的麵孔,然後聽到清脆的“咯咯”的笑聲,聞到了一陣牛奶的香味,他的五官終於清醒了大半。
“粑粑,你的鬧鍾都想了五遍了!”可豆趴在李秉坤身邊抬起肉肉的手,筆畫著。
“啊?”李秉坤一個翻身起來,“你媽姆已經走了嗎?”抓了抓腦袋,怎麼睡得這麼沉,昨天還上了鬧鍾,準備起來做早餐的呢?
“沒有呢!”可豆笑眯眯地說,指了指廚房,“在給爸比做早餐。”
“爸比也沒走?”李秉坤跳了起來,看了看掛鍾,六點過五分。
楊淮山從房裏走了出來,一身軍裝,胳膊上拿著一件軍外套,來了一句:“哎,你的鬧鍾把全屋子的人都鬧醒了,唯獨你自己沒醒!臨走了,我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呢?”
“哥,這幾顆星啊?”李秉坤指著楊淮山的外套,想岔開話題。
“哥,先墊一點東西,還不知道你幾時能吃上早餐。”羅筱曼的頭上包著一塊花頭巾,係著一個花圍裙,手裏端著一杯牛奶,一份雞蛋卷餅,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李秉坤看著羅筱曼,用手揉了揉眼睛,覺得開始了夢境一般。直到楊淮山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沒睡醒?拜托,可別讓我後悔!”
李秉坤被楊淮山這一拍一說,立刻確認這不是夢,而是“任重而道遠”的新一天,抬腿就說:“哥,你慢慢吃,我馬上漱洗完就送你!”
“不用,你幫我把她倆弄妥當了就行,我自己開車去。”楊淮山喝了半杯牛奶,快速地說,切了一點雞蛋餅遞給乖乖坐在桌子旁的可豆。
羅筱曼衝著李秉坤招了招手,走進廚房。“昨晚忘了給你講怎麼照顧可豆,現在給你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