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曼隻是點了點頭。
“剛從水裏起來的時候,她抖得很厲害,腿也站不住。”李秉坤在旁邊忍不住補充了一下,他隱約看見羅筱曼的右腿膝蓋側麵有一道粉紅色的印子。“難道羅筱曼的腿曾經受過傷?”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他現在突然有些明白,剛剛可豆的反應為何那麼劇烈。
楊淮山點了點頭,雙手在膝蓋附近按了按,“這樣疼嗎?”
“不疼。”羅筱曼輕輕地說。
楊淮山從小箱子裏拿出一把小錘,在膝蓋上敲了幾下,一邊觀察腿的反應,一邊觀察羅筱曼的表情變化,“這樣還疼嗎?”
“疼。”羅筱曼邊說邊點了點頭。
楊淮山又在膝蓋其他處按壓了幾下,問著同樣的問題。然後蓋上毯子,掀開左腿上的毯子和衣服,把剛剛的過程重複了一遍,羅筱曼的回答依然是時而肯定,時而否定。
楊淮山站了起來,“沒事,估計就是水太冷了,你不習慣”,他伸出雙手,“來,現在再試一試,沒問題的,你肯定可以站起來。”
羅筱曼有些遲疑,仍然不敢用勁,雙手抓在沙發扶手上。
“別害怕,沒事的,你連我也不相信嗎?”楊淮山仍然伸出雙手,朝著羅筱曼點了點頭,眼睛裏滿是鼓勵。
李秉坤看著楊淮山的整個診斷過程以及羅筱曼的反應,根據以前運動場上的經驗,他大致推測出了結論:羅筱曼的腿今天並沒有受傷,但是可能因為她腿部之前受過創傷,所以有心理陰影。表現在此刻,就是懼怕。
“羅筱曼!”李秉坤喊了一聲,看到羅筱曼扭過頭來,他鬼鬼地挑了一下眉頭,還眨了眨眼睛,“這是需要我過來幫你嗎?”
羅筱曼一看到李秉坤那副神氣,無明之火頓時急速飆升,像熱氣球一樣,將羅筱曼送了起來,將隨手抄起來的沙發靠墊朝李秉坤扔了過去。為了避免扔到可豆身上,李秉坤靈敏地躲閃一下,不巧讓可豆看到了羅筱曼氣呼呼,怒目圓瞪的樣子。
“媽姆,你怎麼這麼凶?”可豆驚訝地說。
“乖女兒,別怕”,李秉坤趕緊用手輕輕拍了拍可豆的背,“難道她平時都不這樣嗎?”
“怎麼會,我都沒見過。”可豆擺著小手,很認真地為羅筱曼澄清。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李秉坤看著可豆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雖然被視作空氣一般的存在,楊淮山也不以為意,輕笑了一聲,蓋上小箱子,“你看,好了吧?趕緊地,筱曼,把衣服換了。免得感冒了!我去給你煮碗薑湯。”楊淮山邊說邊拎起自己的百寶箱,站了起來,把靠枕放回原處。
羅筱曼低頭看了一下,毯子已經滑在地板上,自己雙腿好好地站著,似乎真的並沒有大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哥,我餓了!”
“唔,我去給你做”,說完,楊淮山拍了拍愣在房裏的李秉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