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筱曼坐在辦公室,想著嚴達走時所說的話,“什麼意思呢?漂亮也要歎氣,難不成是算命先生,算出了天妒紅顏?”
剛巧,電話來了,也容不得她多樂嗬,羅筱曼一看是賀雲。你看,這也是值得樂嗬的事情,她和賀雲隔著幾步路,賀雲卻習慣於給她打電話。好吧,尊重我們的工作夥伴就是尊重自己。
羅筱曼拿起電話,原來是老板讓她順便帶個話回來,下麵的會希望提前到場,讓她早一點過去。羅筱曼抱著兩筆記本就走了。
等她再抱著兩筆記本陪著老板回來的時候,有個如花麵孔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這讓羅筱曼頓時僵在那裏。生活的考驗總是無處不在,當你以為你已經無所畏懼,任何事情都能應付自如的時候,考驗就來了。然後,你會發現,無所畏懼和應付自如可能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來者是誰呢?羅筱曼此時很痛恨自己的記憶力。羅筱曼與她雖然隻是一麵之緣,雖然是在一年多年前有過短暫的接觸,但是在自己僵在那裏之前,大腦已經迅速完成對象識別,而自己的雙眼也看見了一連串畫麵,弄不懂的畫麵,更讓人驚訝的是,有一副畫麵裏出現的女孩,剛剛在見到嚴達時也出現過。
當人的大腦被巨大的驚訝挾持的時候,它的運轉會明顯地緩慢。
羅筱曼的大腦此刻似乎發揮不了長處。隻能看到這個打扮時尚的女孩朝她這邊撲了過來,還有一個長長的伴奏:“媽!”
這一聲的作用之一是把羅筱曼從“僵化”之中解救了出來,但羅筱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來人是上次在巴黎見過的,吳驥堯的未婚妻。老天真是喜歡作弄人,下午剛和嚴達約定好,下班之後去和吳驥堯好好談一談,談之前卻碰到了他的未婚妻,哦,說不定早已不是“未婚妻”的角色,她應該已經嫁做人婦。那一聲“媽”已經說明一切。
羅筱曼看著她自己竟然有一種難言的羞恥感,雖然隻是約定,雖然隻是去說一說前世紅塵,但在對麵這個女人麵前,她覺得自己仿佛做錯了事,緊張難耐。真希望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認不出她來。
“桐兒,怎麼跑到公司來了?”姚槿蘭抱了抱正在撒嬌的女人。
“想媽媽了,所以一回來就過來了,接你下班!”女孩說話的時候,朝羅筱曼揮了揮手。然後衝羅筱曼眯著眼笑了起來:“羅—筱-曼!”
“哦,天哪!她還是認出我來了!”羅筱曼心裏在哀號,但表麵上卻是微紅著臉,笑著點了點頭。
“姚總,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羅筱曼希望盡快離開這個讓她尷尬的地方。看著老板點了點頭,羅筱曼趕緊挪步。
“羅筱曼,改天找你喝咖啡啊!”那個女人眨了眨眼睛,有些調皮的樣子。
“嗯,好的,再約哦!”羅筱曼揮了揮手,隨即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