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想幹這個位置啦!?不想幹,你就早點說出來呀,你上來,我下去。我早點舒坦!瞧瞧你,人坐在這,魂都不在了。怎麼回事,那個什麼Man快破產了?”
看見他就是抓了抓腦袋,既沒哼鼻子,又沒瞪眼睛,估計也不是破產的事。老板也沒轍了:“好吧,好吧,那今天就讓你早退,給我滾蛋!這個樣子,我不痛快!”老板就這樣把他轟走了,臨走前還咕嚕幾句:“唉,換做是別人碰到這種情況,要麼就說:‘把魂丟在哪個女人那裏了!’,要麼就說‘是不是弄出人命了!’,哼,我就從來沒這個福氣!”
因為這個家夥把用來工作的時間給他幹活了,把別人用來談戀愛的時間用來幹自己的那堆副業了。唉,鬧心!
在老板搖頭的瞬間,他起身回辦公室,拎了包就出來了,然後到了這裏,“姚氏”公司大門對麵的路上。
看著馬路對麵的羅筱曼,沒有紮起的馬尾辮,沒有編著的麻花辮,也沒有披著的長頭發,看著綰起的黑發,覺得有些陌生;但燈光下的那張臉,盡管似乎更瘦了,仿佛還能看得見疲倦,但又是那樣的熟悉。隻可惜,隔著馬路,看不見那雙刻在腦子裏的眸子,是否還是那樣的靈動?他很想走過去,站在羅筱曼的麵前,好好地看一看她,抱一抱她,像無數次夢裏夢見的那樣。
可是,他沒有,他隻能坐在車裏,扭著脖子,遠遠地望著她,直到視線變得模糊,他用手抹了抹眼睛,原來是淚水流了下來。
下午,他沒有飛奔而來;此刻他僵坐在車裏,都是出自同一個原因。因為他知道“姚氏”的曆史。準確點說,他知道“姚氏”和吳驥堯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他曾經見過吳驥堯,見過吳驥堯看羅筱曼的眼神。
而現在,羅筱曼正在給吳驥堯的母親做助理!這意味著什麼呢?
那些惡魔般的猜測充盈著他的頭腦,讓他無法思考;又攛掇著他的內心,讓他渾身生疼。可是,這都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幾年前就衍生在心裏的那股悔恨,現在瘋狂生長,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他仿佛禁錮在龍卷風的風眼之中,無法脫身。
這種悔恨,就如武俠小說中的毒物一般,一旦中毒,便會不定期的發作。相隔三年,在“姚氏”的門口,再見到羅筱曼,此毒未能消解,反而變本加厲發作得近乎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