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羅筱曼看了前麵一眼,還是回答了。
前麵開始沉默了。
羅筱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其實她也想聽一聽前麵司機的意見。好吧,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專心開車。羅筱曼隨手拿起一本書,準備給可豆講一講。她的事,待會到家在說。
家裏離公司不遠,隻要不堵車,開車半小時不到的路。《維尼熊學寫字》還沒有講完,車已經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一會兒的功夫,司機一手抱著可豆,一手拎著羅筱曼的大背包,已走出了入戶電梯,走進了羅筱曼在上海的小家。
“可豆已經先吃了,你去收拾一下,趕緊出來吃飯。”司機放下可豆,走進廚房,去看一看湯是否需要熱一熱。
“可豆困了,你先帶她去睡覺吧,我自己弄。”羅筱曼看著可豆在那揉眼睛,有些心疼,每天回來地太晚了,總是沒有陪她玩,反而是可豆去接自己。
“爸比,我自己睡,你陪媽姆說話吧。”可豆擺了擺手,一副“我是解語花”的姿態,弄得司機和羅筱曼同時都親了親她。
“那就在沙發上睡,回頭媽姆再抱你到床上去。”羅筱曼想多看一看這粉嘟嘟的模樣。
“不好,我已經長大了,很重,不能讓媽姆抱。”可豆言辭拒絕,徑直走向自己的小房間,走著還不忘說一句:“爸比晚安,媽姆晚安“。不過,盡管如此,羅筱曼和司機先生還是不放心,跟在她後麵,看著她爬上床,鑽進了被窩,看著她睡著了才出去。
可豆今年不到兩歲,女孩天生醒事的早,而可豆又比一般的小女孩更早,不到一歲,說話走路都不耽擱,很快就會了,比一般小孩的智力發育得快,而且獨立意識很強,總是讓羅筱曼懷疑這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羅筱曼放下頭發,洗了手之後,就出來吃飯,四菜一湯,清清淡淡的顏色,散發著陣陣香味,羅筱曼剛準備拿起碗筷吃飯,司機先生就丟過來一個毛巾,“晚上涼,蓋上。”羅筱曼把毛巾搭在了腿上,開始吃飯。
司機先生坐在羅筱曼的對麵,看了看手表。“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小手術,我會提前出門。你邊吃,邊聽我說。”
一直在說司機先生,也是因為他確實是羅筱曼的專職司機,經常接送羅筱曼上下班,當然,這個得看他的工作時間安排,一般是能送就不能接,能接就不能送。此人名叫楊淮山,身兼數職:羅筱曼的司機、羅筱曼的保姆、羅筱曼的家庭醫生、羅筱曼的可豆的爸比......沒錯,他就是羅筱曼的護花使者。
“我也不希望你再和他有什麼瓜葛,但是,我還是建議你繼續留在那裏。除了在車上說的那個原因,現在說的原因其實更重要一些。筱曼,表麵上來看,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傷口好沒好,不是看它是否結痂,而是要看能否和過去一樣有承擔。如果,僅僅是因為工作之中會碰到,你就想逃避,那隻說明傷口沒有好徹底,一陣風吹過了就會疼。怎樣讓它好徹底呢?醫生開不出靈丹妙藥,隻能是對症下藥,對了症,即使是一顆魚腥草也比千年的靈芝強得多。這個你也應該懂。而你現在,就隻是心病。不是醫生的人也都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你的心病是他,但心藥也還是他。因為,他就是那個長在心裏的肉刺,總有個肉刺長在那,光想一想都疼。所以,徹底治好這個心病的心藥就是剜掉肉刺!我也知道,剜掉肉刺的過程不容易,自己也會很難受,因為畢竟長了那麼久,但是,筱曼,你知道的,不剜掉它,它會變成毒刺,隻會讓自己難受,將來越來越難受。怎麼剜呢?就是直接找他說個清楚明了,找他問個明明白白,你或許就釋懷了,等到你們共同進出,心裏也無大礙的時候,傷口才是真的好了。筱曼,你需要走這一步,如果不走出這一步,你永遠都會躲在那個陰影下,做不了真正的自己,更不說什麼以後的幸福了。筱曼,骨子裏你就是越挫越勇的人,縮在那裏隻會讓骨子裏的羅筱曼鄙視你。如果真的走到自己都鄙視自己的地步,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楊淮山看著羅筱曼,一臉的冷靜,盡顯外科醫生的特點,連勸個人都離不開病啊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