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 櫻花落(1 / 2)

總喜歡聽詩人們說時間是那條緩緩向東的河,靜靜地走,靜靜地流,靜靜地絕不回頭。而我們就是河水上漂浮的萬物,有的如偏偏落花,留給詩人眼中一幅畫;有的如彼此磕碰的原木,留給樂人耳中一首詩……

419的時間也是如此地溜走。春節過後,眨眼便是陽春,櫻花漫天地飛舞,似粉而白,似白卻粉,然而就是這樣的花雨如夢似幻地晃迷著人的雙眼,絲雨婆娑,一直落入人的心尖裏。白天,人頭傳動,漾漾春心;深夜,或三或兩,已是離愁。校園的公告欄裏曾經貼過這樣一首詩:“惟願我的森林永遠茫茫,惟願我的王子永遠騎著白馬在路上,惟願這一路的古樹永遠在夢鄉,惟願他們的女兒永遠停留在樹梢..”所以呢,喜也櫻花,悲也櫻花,在這所學校裏用之不為過。隻是,悲喜未過,櫻花已落。

但419的生活卻不似那般。可能隻有在宿管阿姨的眼裏,這四個丫頭依然如往常一般,因為她們依然齊刷刷地早出晚歸。隻不過平靜的河水下麵也有暗渦湧動。四個人找準了目標學校之後,就是準備一係列的材料、麵試、護照、等等,最關鍵的是,種種活動都在保密狀態下進行。因為既然羅筱曼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選擇動向,其他三個就決定四個人一起整個大的。所以,看起來四個人都在為考研忙碌,實際上卻是在忙著辦理擇校事宜,而且順帶著連畢業論文也準備了。

當然,期間也有不少“記者”出動,四麵八方地探聽四位的畢業去向,隻不過遇到了各種煙霧彈,所以眾說紛紜,無一定論,以致有閑者們開啟了“419大猜測”的活動,低年級弟弟妹妹參與者眾多。不過,有人說此活動的始作俑者是蘇賀。某種程度上講,這種方式也不失為集思廣益的一道良策。

至於秦禹城和陳誌遠,在學生會換屆之後便很少見到羅筱曼,隻有電話聯係的份。由於羅筱曼有言在先,互不通報各自的選擇方向,雖然兩人都很想弄清楚羅筱曼的路子,但羅筱曼在這件事情上做得十分堅定,兩人也都隻有默默地“遵守”這一約定。

而李秉坤呢,這是最“神龍”的一個,隻是在換屆會上露了一臉,連合影都沒照就閃人了,迄今為止,無電話無短信無照麵,淪為罕見的“三無”人員。以致於大家在聊天時都會順帶問一句:“奇怪啊,李秉坤人間蒸發了嗎?”,“是啊,出了什麼事嗎?”羅筱曼偶爾也會這麼問自己。

還有一人,不得不說,那就是吳驥堯。節後歸來,已幹上大區經理的活,雖然重擔在肩,但苦於沒有羅筱曼的聯係方式,已經開車去公主樓底下“守株待兔”好幾次了。但之所以是守株待兔,就是第一次碰巧撞上了,後麵都沒能看見兔子的影子。所以這大半夜的,正拉著嚴達在屋裏喝酒。

“唉,我也就是想喝喝酒了,才陪你在這做著喝。這樣的情況我最喜歡了!”嚴達拿起杯子,故意朝吳驥堯鄙視了一眼。在嚴達看來,這樣的情況倒方便了自己。

“你說得輕鬆,我心裏堵得厲害。”吳驥堯盡管之前聽了嚴達要追求羅筱曼的話之後,有些猶豫,但被晾了這麼久,心裏反而越發地惦念。嗨,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