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了笑意:“可是,天樂,你和我並不合適。我是個不懂事的女孩兒,任性、幼稚,還頑皮。我見過你的父母,他們希望你的妻子知書達理,聰慧孝順,這些我都做不到。”
“小魚,你說的這些都不重要。我現在就想聽一句話,你喜歡過我嗎?”
“你有作為,有朝氣,想做大事,這些我都很欣賞。”
“隻是欣賞?”
“天樂,集團有許多喜歡你的女孩子,有的比我漂亮,有的比我聰明,有的比我賢惠……”
“我隻愛你。”
“天樂,如果我和一排女孩子都伸出手來,你閉上眼睛,能摸出我的手嗎?”
“我能。”
她把手放到他跟前,說:“如果你能說對,我就嫁給你。”
“真的嗎?”
“小魚兒不說假話。”
“那我現在就試驗一回。”
“好吧。”
他閉上眼睛,抓住趙小魚的手,慢慢摸著,感受著。
“你的手細膩、柔軟,手指修長,小手指顯得更長一點,指甲飽滿……沒錯吧?”
“你說得沒錯。但我告訴你,柳立立、李小蘋、小魏,她們的手,都有你說的這些特點。”她看著自己的手,像是竊竊私語,“我從小就貧血,還低血糖,我的手經常是冰涼冰涼的。女孩的手涼,說明缺少真正的愛……真正的愛。”
他愕然了,心裏責罵自己疏忽大意。她說“缺少真正的愛”似乎在挑明他的“愛”是別有用心。
“你失敗了。”她淡淡地說。
他不能承認失敗,而且非要證明一點,孤注一擲地問:“小魚,如果不是拾翰的出現,我們是不是可以走到一起?”
“沒有如果。”
他喝了一口茶,也咽下了一絲苦澀:“我和他區別很大嗎?”
“很大。”
“說得清楚一點。”
“我想我說得夠清楚了。”
他近乎絕望了:“小魚,求你,讓我……明白。”
她把包拿到手上,準備說完就離開:“天樂,你別這麼悲觀。既然你非要知道,那就坦言相告吧。當遇到問題時,他常常選擇解決,你往往選擇回避;當危機來臨時,例如房產公司需要人去穩定大局,這是一個緊要關頭,他在衝鋒,你在後退;我躺在醫院時,你去詢問醫生我是不是醒不過來了,而他總是問醫生我明天是不是就能夠醒過來……你白天隻是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著我,他夜晚坐在我身邊,給我讀詩、講故事、撫慰我的雙手,他知道我的手是冰涼的……”她說到這裏,眼睛濕潤了,“而且我相信,他從來沒有在意我的父親是誰。”
“你找到你父親了?”
“天樂,我想你也‘找到’了。”
她起身,飄然而去。
他頹然地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苦笑。他猛地一拍腦門:程拾翰,我真後悔找到你。你把我的事業、愛情攪得一塌糊塗。你就是我的絆腳石!
可是,趙小魚是怎麼知道他沒有走進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