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柳立立喝醉了。
當石方與尤曉晴調情對飲的時候，柳立立陷在石方家的沙發裏，茫然四顧，覺得這裏越來越陌生了。石方的黑白照片默默地凝視著她。她第一次感到那眼神裏竟然充滿了諷刺，仿佛她隻是這裏的過客。
她如芒在背，起身來到衣帽間，似乎要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她用手輕輕地摩挲著上衣、裙子、內衣、文胸、襪子，仿佛時光隱藏在其中，向她述說著某段故事，做著一些告別。此刻，她的手又停留在石方的一件T恤上。她下意識地拿過來，嗅了嗅，有一股範思哲地中海女士香水的味道——這是石方喜歡的一款香水，也買過送給她，可她不喜歡美杜莎那個女妖，很少用的。她微皺了一下眉頭，把衣服掛好。
她來到書房，寫了張留言：石方，我想我們還是分開一段為好。方便的時候，我會回來拿些衣服，現提前打聲招呼，免得你吃驚。
她來到“昔日重來”酒吧，給小馬掛電話，說她喝多了，請他過來送她回家。小馬匆匆趕到，見她沒喝酒，心裏奇怪，嘴上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坐在她對麵。她說有個事情請他幫忙，如果他答應了，就請他喝“芝華士十二年”。他說好。她把《德道縱橫》遭遇牟江的黑手講了一遍。
“如果我求你把牟江那狗東西胖揍一頓，你能做嗎？”
“我……揍他怕髒了手。為這個家夥不值得大動幹戈。”
“可是程總現在……”
“告訴你，這個家夥有把柄在我的手上。”
她聽完了小馬的講述，笑逐顏開，馬上讓服務生拿來一瓶“芝華士十二年”。
“真要喝呀？”
“你可以不喝，反正我要喝。”
小馬看出她心裏有事，也不攔她，希望她酒後吐真言。她一邊喝一邊說喝酒的感覺真酷，不一會兒，心事攪動著酒勁一起攻來，便醉了。
“小馬哥，你覺得我好嗎？”
“當然。”
“我……不好。你不知道。我做了許多壞事，但我不是故意的……你別這樣看著我……你找我借書……經常……嗬嗬，小魚兒說你是喜歡上我了……你會嗎？”
“你說呢？”
“不敢正麵回答……那我替你說吧……我不值得你喜歡……”
小馬叫服務員過來結了賬，扶她走出去，上車後給趙小魚掛電話，說柳立立醉得一塌糊塗。當柳立立躺到了趙小魚的床上，小馬講了今晚的經過。趙小魚盯著他，說不對。
“怎麼不對了。”
“你是故意看著她喝醉的，好套出她的話。”
“套她話？笑話，她又不是間諜，我也不是偵探，不挨邊。”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她嗎？”
“我還喜歡你呢！”
“我不用你喜歡……你喜歡她是哪種喜歡。”
“這我可分辨不出來。”
“小馬哥，你耍賴。”
“我還有事，走了。”
小馬回到家裏，在MSN上向於德水彙報了近來發生的一些情況。“獅子王”提醒他：別忘了那張紙——於德水在商貿飯店寫給小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