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魚把兩個大紅包放到他手上:“夠買許多許多的大米了。”
程拾翰對高希金、李小蘋和張有為說:“你們應該感謝小魚兒,如果不是她,紅包就拿不回來了。你們看,這獎金怎麼分好?”
趙小魚說:“我們商量了,這四萬元由頭兒做主。”
“怎麼是四萬,應該是七萬。”
李小蘋說:“那不行,那三萬是獎勵你個人的。”
程拾翰笑了:“我個人的也是企業文化部的,這個我說了算。七萬不多,分起來也不複雜,但是卻沒有絕對的公平……你們相信我嗎?”
“相信。”
“那好,我就論功行賞了:小蘋兩萬五,小魚一萬五,還剩三萬,高希金、有為和我,各一萬。我說說小蘋為什麼多了點,因為我們的樣本從策劃到製版再到印刷,她付出的辛苦最多……有意見嗎?”
趙小魚不同意:“我的多了。”
程拾翰說:“如果多了,就多請大家吃幾次麻辣燙吧,別總跑到禾禾酒坊去簽單,讓人家看我們企業文化部的人是窮鬼。”
大家開懷大笑。
張有為來了精神:“晚上去蹦迪吧?我請客。”
程拾翰數落他:“你呀,趕緊把錢存起來,留著娶媳婦吧。好了,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現在給你們放假了,要一個一個地離開,你們的明白?”
“明白。我們走自己的路,讓小貓、小狗叫去吧!”高希金嚷。
程拾翰宣布了“放假”,獨自回到辦公室。趙小魚看出了他在強顏歡笑,於是偷偷下樓,來到對麵的麥當勞,要了一杯可樂,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德道大廈。不到20分鍾,程拾翰出現了。他走過馬路,在麥當勞門前攔了一輛出租車走了。趙小魚馬上跟出去打車,一路尾隨……
趙小魚一直等著程拾翰淋浴、換衣出來。
“你怎麼還不走?”
“我有錢了,想找個人陪我消費。”她笑嘻嘻的。
“從這裏下樓,走到街上,希望你奉獻愛心的人絡繹不絕。去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我在望北樓訂了位置,去喝茶吧。”
“拾林師傅都給我泡好大麥茶了。”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喝大麥茶……不許攆我,攆我我就喊了。”
“好吧,去望北樓。”
兩人剛到望北樓坐下,柳立立打電話來搬兵,說是出版社的人登門要賬,她請人家吃飯,希望趙小魚作陪。火速!
程拾翰說:“去吧,喝茶的時間總是能擠出來的。”
她竟然笑嘻嘻的。
“笑什麼?”
“你的口氣。”
“我的口氣好笑嗎?”
她笑著跑了。
他感到這個女孩越來越放肆了,可氣,但絕對可愛。
他獨自品著茶,評估了一下自己“拒絕領獎”的效果:還不錯。別人是怎麼看的,不重要。於德水的態度已經明確——希望他這個“空降兵”紮下根來,大有作為——這就是這次嗥叫的反饋。
這時,拾林師傅打來電話,講了方才薑橙子的來去匆匆,問倆人是不是鬧了意見。
“拾翰啊,我可知道,橙子小姐是一直等著你的。”拾林師傅話裏有話。
他沒說什麼。
他想起那晚看完《色戒》後,他和薑橙子挽著手,在街上走著,有說有笑的,像是一對戀人,彼此卻在心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又想到那天晚上與趙小魚在一起的怦然心動……
他不禁苦笑了,搖著頭。
茶涼了。
看著茶杯,他真想這是個空杯,想喝什麼茶,倒什麼溫度的水,都是可以選擇的……
橙子,甜裏透著酸。
小魚兒,鮮美,卻有刺。
“先生,你還要品點什麼茶?”一個服務員過來問。
“不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