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殘陽似血,一陣秋風吹過,吹得人遍體生寒,琉璃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頭在嗡嗡的響,四肢也火辣辣的疼,可是這都比不上心中巨大的震驚,她發現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身上蓋著一床粗布被子,周圍的家具古香古色,雖不是多麼名貴,但絕對不是現代的仿品。
腦中出現了一段段陌生人的記憶,十幾天過去了,琉璃終於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的改變。
她——現代有為女青年,因為車禍撞入唐朝貞觀年間,一個和自己同名的14歲女孩的靈魂中,融合在一起,世間的事真是無奇不有啊。
能活著就是一件幸事了,琉璃默默的想著,她是上班的途中出的車禍。
按照現代的法律,單位應該能有一筆可觀的賠償吧,但願能稍稍撫慰失去女兒的心吧。
想到這裏,對自己從24變成14歲的小蘿莉也感到沒什麼不滿了,隻是這纏著厚厚布條的右腿卻提醒她,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然不一會屋門口出現了一個小男孩,大概8歲左右,穿著粗布衣服,臉蛋凍得紅撲撲的,衣服上斑斑點點的黑灰色,多少天沒有換洗過。
眼裏含著一泡淚,撲到床邊:“姐姐,你醒了,你沒事了吧,嚇死科兒了。”
在科兒的身後緩步走過來兩個中年男女,那個男人的神情有一絲的激動:“琉璃你醒了太好了,爹爹擔心的你不行。”
“哼,行了啊,孩子他爹,趕緊把話說明白,還得回去收拾東西呢,也沒個幹活的,什麼都讓老娘親自動手,跟你這窮鬼,沒個出頭的日子。”
尖銳刺耳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一個穿著花布裙,腰身有點粗,三角眼,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的女人扯著大嗓門說道。
手裏拉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長著和他母親一樣的三角眼,收拾的到很幹淨。
琉璃心中一沉,這是她的親爹和後娘,科兒是她的親弟弟,她娘因為生科兒壞了身子,拖了一年去世。
她爹續娶了這個張氏,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從10歲那年,她就是個小白菜了。
過了沒幾年,張氏添了個兒子,更是不把她們姐弟放在眼裏,什麼粗重的活計都讓琉璃幹,這身的傷都是拜張氏所賜。
前幾日是八月十五,舉行花燈節,張氏突然好心的要陪她們姐弟去看花燈,在最繁華的大街上,瞅準一倆華貴的馬車,一把把科兒推了出去。
琉璃大驚之下,來不及多想,撲過去護住了科兒,自己被馬車撞昏,後麵琉璃在昏迷中,斷斷續續聽科兒說道。
那輛馬車的主人是郡守家的庶子,極有禮數,給了他們五兩金子,還差遣婆子來照料。
琉璃心中暗恨,那張氏一口咬定是科兒貪玩驚了馬車,對那林婆子百般巴結,想把藥費自己把著。
那林婆子卻是個精明的,隻是先看顧琉璃,這才醒了過來,隻是不知這腿如何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也得三個月才知道了。
便宜爹吭吭吃吃的說話了:“琉璃,過幾天我要跟你二娘要去南方投奔福兒的舅舅,那個盤纏我想從你的藥費裏支一部分,我跟林大娘說好了,等你傷好了,就去郡守家當丫鬟。”
“我把你弟弟帶走了,過幾年等你大了,求主子恩典給婚配了,我也算給你找了個穩當的去處。”
一聽這話,科兒先急了,他紅著眼睛大喊:“我不和姐姐分開,姐姐去哪裏,我去哪裏”
“哎呦喂,真是個有誌氣的小子,他爹,既然科兒要跟他姐姐,索性叫他們在一起好了,多個人多張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哥那裏可不養閑人”張氏氣哼哼的說道。
“科兒畢竟是我葉家的長子,怎麼可以做人奴仆。”葉家爹爹說道。
一句話沒說完,隻見張氏在福兒的身子上拍了一把,那小兒十分合作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