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女人孤身一人住在農家樂裏,聽到外麵有男人的聲音難免警覺,她不由也放小了出水的速度,聽著外麵的動靜。
有鑰匙插進孔裏的聲音。
應該是隔壁房間的住客。
有腳步聲,還在漸漸靠近?
不對,不是隔壁的,就是她這個房間。
她渾身的細胞頓時舉起了武器,剛打濕的頭發還沒來得及戲就隨意地披在肩頭,三下兩下穿上睡衣,提著門後有些重量的掃帚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是個很高的男人。
穿著灰色衛衣,破洞牛仔褲,戴著棒球帽,應該是個年輕人。
他此刻微微低著頭,應該是看手機,筆直的姿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更坐實了此人是變態的想法。
她輕手輕腳地靠近,舉起長長的掃帚,正要拍下去的時候,卻聽見男人淡淡地開口:“你是誰?”
這聲音實在太過耳熟,她皺著眉遲疑了兩秒,試探性地道:“孟源?”
對方也立刻回過頭,望向她的眼神裏有毫不掩飾的愕然和驚喜。
“你怎麼會在這裏?”
幾乎是同時開口。
“我訂了這裏的房間啊。”
又是差不多一起舉起了手中的鑰匙。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孟源先敗下陣來:“行了,我去問問是怎麼回事,你進去先把頭發擦幹吧,別感冒了。”
她點點頭,嘟囔了一聲:“其實還沒開始洗呢……”
孟源無奈地笑笑,微微側著身子將她手裏的掃帚抽走:“都是跟電視劇裏學的嗎,什麼笨蛋招數……”
像這種房間的隔音效果,他一進門就發現了裏麵微弱的水聲,自然知道裏麵有人。一注意到水聲停止,他就開口詢問,誰知卻聽到了那麼熟悉的聲音,轉頭卻看見這丫頭舉著掃帚準備拍下去,這起伏的心路曆程也是沒誰了……
“我還以為你是變態呢。”
“你才變態。”他瞪著她。
“切。”她吐了吐舌頭,便重新踏進了浴室。
很快裏麵又傳出了潺潺的水聲,孟源耳根微紅,連忙避了出去。
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頭已經足夠誘惑,他還是有自知之明點好。
洗完澡擦幹頭的江阮看房間裏仍舊沒人,便打開房門往外探了頭,卻發現他在外麵站著。
“站外麵幹嘛?終於發現你是非法住客了?”她倚著門,一臉認真。
孟源抬起眼,強壓著笑意將她推進門,抱著手臂道:“哎呀,那就有點尷尬了。”
“可不尷尬嗎?”她接了一句,胸有成竹自己比他先來。
“我問過店主,他們說你是今天來的,因為登記重複你,才誤把昨天就住進來的我的房門鑰匙給了你。他們說,馬上會把錢退給你,你就……”
“……等等。”
她豎著耳朵聽,臉色幾度變幻後敏捷地截斷了男人的話,換上了漂亮的喜悅神色:“哎呀,那不就巧了。你看我們他鄉遇故知,擠一擠湊合一晚上得了……”
“就這樣吧,我睡沙發,完全不占位置,怎麼樣?”興衝衝地將房間裏唯一的沙發劃為了自己的地盤,完全沒有心理障礙地衝著孟源眨眼睛賣萌。
現在看來,好像他才是甲方咯。
他挑了挑眉,借助著長手長腳的優勢,輕鬆地以沙發背為借力點,將她圍在一個獨立空間裏,看著臉漸漸漲紅的女人拉長了音調:“哦,擠一擠啊,也不是不可取。不過,要怎麼擠著睡呢,這樣,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