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看著他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直皺眉，徑直把一條腿從裏麵拿了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一晃蕩，腿上的紅色液體又開始汩汩地往下流。
“啊！”場務被嚇得尖叫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看到老大爺臉上戲謔的神色才回過神來。
“你呀，大男人家的，還嚇成這樣！”大爺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見他絲毫不懼地拿著那東西，才大著膽子上前捏了捏：誒？是塑料的誒……
“廢話，不然你以為是啥？”
“我還以為是拋屍……”
“蠢！”大爺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要是殺了人，還姑娘還敢在我麵前露臉嗎……”
也對。
場務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站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剛才第一個被嚇到的江阮起來：“江江，你聽到大爺說的沒，是假肢，不是真的……”
目光移向房門外，卻驟然變了臉色。
門外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女孩子的影子？
“大爺，江江去哪兒了？”他走到門口張望了一圈都無果後，忙焦急地問最後進來的老大爺。
老大爺皺了皺眉：“沒看到啊，剛才我進來的時候，門口就沒人啊……”
“壞了！”他低罵一聲，向大爺囑咐了兩句先把箱子收好，便匆匆地離開了收發室。
大爺歎了口氣，將箱子折好扔在一邊，搖了搖頭：“現在的女娃子們，怎的有的心腸那麼壞呢……”
2
楊喬趕到的時候，休息室隻剩下梁甄和秦思二人。
“他們呢？”按理說，怎麼也不該隻剩下他們兩人才對，腦子裏的那根弦再次繃緊，“出什麼事了嗎？”
梁甄二人對視一眼，前者站起身來，苦著臉對楊喬道：“喬姐，小阮她，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舌頭近乎繞不過彎，心髒像被錐子狠狠地戳了一下，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剛才她去收發室領粉絲給她送來的禮物，我們原本沒放在心上，誰知過了沒多久，場務跑過來說，看了禮物後，她就跑出門去，不見了……”
“是什麼禮物？”楊喬的心提到高處，有些窒息。
“我們也沒看到，不過聽蓋萱回來說，是……淋上了雞血的假肢……”連曆經了不少風浪的梁甄，都覺得這個組合起來的陌生詞彙有些難以啟齒。
楊喬身體一晃，差點跌坐在地。
“喬姐……”秦思連忙扶住了她。
“現在還沒找到人嗎？”她看向秦思，眼中的情緒波濤洶湧。
在對方緩慢的搖頭裏，她仿佛看見了，去年冬天，去參加因網絡暴力而患上抑鬱症後在家自殺的好友的葬禮的場景。那時飄下的一片雪花，到此時，似乎還在心底某個地方，泛起一陣陣的冰涼。
她撥開秦思的手，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喬姐，外麵下雨呢，帶把傘。”梁甄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見狀神情複雜道。
楊喬閉了閉眼，抓起門邊的雨傘，快步走到大門口，掀開雨幕跑了出去。
小阮，你一定不可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