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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孟知北顯然沒有讓別人為其保守秘密的人格魅力,是以高層會議結束幾個小時後,會上的對話就都傳開了。
吃瓜群眾皆是一臉懵逼。
說好的孟薇是孟總的親戚呢?
怎麼第一個裁掉的,反倒是這個親信?難道說,給她一個閑職隻是礙於情麵,背地裏早就盼著這等窮酸親戚被趕出公司了?
事情太具有衝擊性,以至於大家一時間都忘了風雨欲來的裁員行動,而隻顧去看當事人孟薇的反應了。
咬牙切齒地收拾著東西的孟薇心裏正罵著楊喬虛偽,詛咒她祖宗十八代,驟然聽說了事情的真相,頓時暴走了。
在孟知北辦公室大鬧了好幾個鍾頭,才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孟知北轟了出去,走的時候楊喬甚至也來看了一眼,卻是臉色遺憾,眉頭緊皺。
最大的苦主走了,回過神來的員工們也開始紛紛憂慮起自己的前途來:裁員的標準和規模均一無所知,他們該怎麼樣應對這場風暴?
好在這局麵並沒持續太久,楊喬很快就提出進行一場業績和業務能力考核來決定去留,裁員的矛頭也主要指向了用處不大的公關部、人數冗餘的企劃部和法務組。
這三個部門對實力的要求都很高,是以被趕鴨子上架的眾員工們也開始為了自己的職位拚命充電學習起來,一時之間,公司內部的風氣倒改良了不少。
這樣的方式雖然辛苦,卻相對公平,因而背地裏不少員工對於楊喬越發感激和敬佩起來。
2
公司正在經曆一場腥風血雨的製度改革,遠在山區拍戲的江阮的生活卻平靜愜意得很。
對賭協議的事她有所耳聞,不過她沒什麼興趣,聽了一耳朵也就拋之腦後了,反正,對喬姐有好處的多半對自己也有好處,大力支持就是了。她要做的,就是跟著劇組的出色演員和導演學習更多的表演技能。
黃色衣衫的女子一口一口地往嘴裏灌著酒,神色卻越來越冷清,越來越傷情,怎麼也醉不了。
屋內隻點了幾盞不甚明亮的紅燭,仍舊無法抵擋漫天的黑暗來襲,她癡癡地放下了酒壇,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山洞外突然穿來了輕輕的腳步聲,紅衣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旁,輕聲道:“姐姐,玦少主來了。”
原本安靜的女子卻一下子紅了眼,將懷中的酒壇混著石桌上擺放的各式物件皆用衣袖狠狠拂下,踉蹌著站起身來,嘴唇呐呐,過了好幾秒才發出傷情至極的淒厲聲音:“讓他滾,我白秋與他司徒玦,此生此世都不複再見!”
紅衣女子忙扶住她,連聲答應後一抬眼便瞥見一汪秋水凝結在女子的雙眸中,傷心的樣子讓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卡!”導演的笑聲響起,看來是對這段十分滿意。
江阮低著頭,腦子裏還在回想著剛才竇錦秋的神色,淒楚中帶著倔強,柔弱中帶著絕情,情緒的每個張馳點都恰到好處,讓人拍案叫絕。
起初,她隻是想在這個劇的拍攝過程中學習無實物表演,可真正與這樣的人頻繁對手後,她才明白,自己欠缺的,並非隻有毫無了解的方麵,就連基本的情緒表現力,都和別人差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