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長老得到信件之後,目光掃視群丐,朗聲道:“馬大元遺孀馬夫人即將到來,有要事向諸位陳說!還請大夥兒稍等片刻。”
吉熊不解,問道:“段大哥,這馬夫人遺孀是個什麼意思?能讓這麼些人在此等他?”還沒等段譽回答,背後就有一個身披灰袍的高瘦漢子在吉熊耳邊答道:“遺孀當然是極好的玩意兒!”吉熊一聽,喜道:“雲老四!是你不?”那漢子小聲道:“噓噓!別聲張,不僅是我,老二老三都來了!嘿嘿,俗話說得好,女要俏,穿身孝。這遺孀隻的就是剛剛死了丈夫的女人,那低鎖的眉頭,哀怨的呻吟便是這世上最好玩的東西了!”說著還刺溜舔了一下嘴唇,咽了口口水。接著道:“這次你保護段譽的任務結束了,沒想到段譽這家夥現在武功比你還厲害的多!另外我們五大惡人,現在加入了西夏一品堂,當然也算上了你,這是你的腰牌。”說著把一小塊牌子塞到吉熊手中。
此時吉熊早已和雲中鶴偷偷跑到丐幫後頭的地方,對著場麵中的指指點點。
隻見先是來了三個古怪的公婆,雲中鶴笑道:“這是中原武林出了名的吵鬧三人組,譚公譚婆和那趙錢孫。兩老頭天天就強這麼一個醜婆娘,嘖嘖,可憐可憐!”吉熊盯著場中人物,聽著雲老四解說,十分有趣。指著那個高個子問道:“這個拿筆的是誰,後麵跟著五個壯漢,排場好大!”
雲中鶴輕笑道:“一個貪圖虛名的廢物而已,江湖人稱‘鐵麵判官’單正,後麵五個都是他兒子,嗬嗬,本來有六個,可惜那個最小的被你二姐給送人了,這家夥屁都不敢放一個,隻對外說自家有五個兒子。”吉熊一聽,心道:“給趕緊幫二姐把兒子找到,不能再讓葉二娘天天偷別人孩子了!”
終於,林中轉出一頂小轎子,掀開帷幕,從中緩步走出個全身素稿的少婦。雲中鶴一見,兩眼便冒出綠光,可再仔細看上兩眼卻變了臉色!吉熊看著雲中鶴表情問道:“怎麼了,雲四哥,可是這個遺孀不合你胃口?”雲中鶴搖搖頭道:“不對不對!這女人不是真宗的遺孀!”
吉熊大奇,問道:“不是你說‘女要俏,一身孝’嗎,怎麼突然就不對了?”雲中鶴搖搖頭道:“的確俏麗,也的確是孝服,可是這步伐隻見的模樣明明是個新婚少婦!再看著眉角的喜色,哪看得出一絲的哀怨,晦氣這種女人穿孝服,簡直實在侮辱未亡人!”吉熊無語,心道:“四哥就是四哥,這都能看出這麼多不同來。”
忽然見得場中人皆是肅然,隻能隱隱聽到什麼當年雁門關的事。吉熊看向雲中鶴,雲中鶴搖搖頭道:“這人我都認得,可這雁門關我也就去過幾次,當年發生什麼我怎麼知道!”
那雲中鶴又是盯著了馬夫人一通看,越看便越索然無味,歎了口氣道:“老五,你呆這。這遺孀是個狠人,你看場中喬峰每失利一分,她那眼角的笑意便勝上一分,顯然是要誠心刁難這喬峰,再看她眉宇間似是和那全冠清、白世鏡眉目傳情,是個萬人騎的貨色,不是我的菜。我先走一步,咱們待會兒見!”便隱入林中不見了蹤影。
吉熊聽雲中鶴如此一說,也觀察起來,可實在沒看出什麼名堂。見雲中鶴又走了,邊上前去和段譽站在一起,見段譽神情凝重問道:“段大哥,怎麼了?我剛剛去後邊解手,怎麼回來你的表情這麼凝重?”段譽問道:“你說我若是與一個契丹人結拜成了兄弟,該如何是好?”吉熊哪有什麼中原契丹之分,隻道:“兄弟!那邊是要同生死共患難,與他是什麼人有什麼關係嗎,又不是找老婆,還選這選那的!”段譽一聽,麵露愧色:“吉熊小弟說得極是,我段譽訣不能做那不忠不義之人!”
再看這頭,隻聽喬峰淒然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眾位兄弟再見!喬某是漢人也好,契丹人也罷,有生之年,訣不傷害一條漢人性命!”突一伸手便將那鐵麵判官手中的單刀吸了過去,鐺的一聲便用手指彈斷,接著道:“便有如此刀!”揚長而去!
段譽一見忙追過去道:“大哥!大哥!等等我。”可是在一個回頭顧盼見瞧著吉熊身後的那名女子,便又退了回來,看到吉熊疑惑的眼神臉紅道:“沒辦法,我若走了,便沒人能保護語嫣姑娘了!”說著還將眼睛盯著王語嫣一陣猛瞧!
忽的一聲響,一把青竹杖從喬峰方向飛來!那徐長老伸手去接,卻被杖上的力道直接打飛,竹杖餘勢未減,嗤的一聲插入大地。
丐幫眾人才回過神來!喬峰已經走了,這地上插著的就是打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