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狂獵戶揮刀為武(1 / 2)

無量山練武廳,這裏平時乃是無量劍派弟子日常練劍之所。而今日卻來了不少雲南武林的腕兒。東西兩側早已布置好兩排座椅,而大廳北側則端坐著一個五十餘歲的長須老者和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

馬五德一進練武廳便上前拱手道:“拜見左掌門和辛掌門,今日無量山一見,果然奇峰險峻瑰麗非凡,‘無量劍’弟子人才濟濟,氣宇軒昂。能見得如此盛會,真是三生有幸!”

這左、辛兩位便是無量劍派東西宗的現任掌門。男的叫左子穆,女的號雙清。均是雲南武林成名已久的人物。這辛掌門聽了馬五德的恭維也不搭話,輕哼一聲不再搭理。左掌門卻站起身來,說道:“哪裏哪裏,閣下謬讚了,還請落座。”說著用手引了引左右兩側。

馬五德又是一個拱手,便帶著段、吉二人到來賓席找座位去了。還沒走上兩步,卻聽到邊上一聲招呼:“馬老弟,我們可是有多年未見了。來,我這剛好有個位置,咱們哥倆好好聊聊。”來人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富家翁模樣,馬五德一見喜笑道:“張大哥,好久不見。”說著便帶著段、吉二人往那所謂‘張大哥’之處走去,卻隻見這張大哥身邊就隻有這麼一個座位,馬五德麵露難色回頭瞧了段、吉二人一眼,正欲說些什麼。段譽搶先說道:“馬大哥既然這裏有老相識相邀,我倆也不便打擾,你且放心,我們去自尋個座位就好。”說罷便拉了吉熊肩膀一下。

吉熊了然,與馬五德再次道了聲謝,便跟著段譽一起去找座位去了。隻見西邊最下首剛好有兩個空位,段譽急忙拉著吉熊趕過去,但誰想就在這時,有兩個頭戴鬥笠身穿皮背心,腰間別著兩個鐮刀的大漢搶先一步坐下了。段譽上前斥問:“這兩個位置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們怎麼給搶了?”

鐮刀大漢狐疑的看這這個青衣少年,笑道:“這江湖上的事,可沒什麼先來後到之分,你若是有本事大可以從我們手裏再搶回去。”邊說邊把玩起腰間的鐮刀。段譽心道:“這些個武林中人個個的恃強好勇,不講道理,真是無法交流。”說著便拉著吉熊站在一旁,苦笑道:“這江湖的事,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咱不會武功,還是先退讓一步吧,你瞧,其實站著看熱鬧要更有感覺些。”吉熊一陣無語,心道:“哦,江湖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呀,記下來得記下來。”

如此,段譽便和吉熊一起站在鐮刀漢子椅後,等著大比開始。

“嘿-哈!”

比武場中,兩道人影快速接觸,又倏然分開,隻聽得雙劍相擊,震得嗡嗡作響。

五局三勝!大比已過了三場,東宗兩勝一負,隻待再贏下這一場便可結束。

站在後排的段譽看得直打哈哈,苦笑著對吉熊說道:“我本就是來這無量山看看風景,順便體驗一下這名門大派的人文氣息,哪知道這所謂大比不過是舞槍卻不弄墨,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戲團耍猴兒戲,端得是無趣的緊。”

吉熊哪見過這種打鬥方式,在冰原裏和獵物角逐,比的就是速度和力量。而這裏的人打之前要互通名號,打的時候花裏胡哨,好像蜜蜂跳舞,好看是好看卻總讓吉熊覺得別扭:“這劍為什麼要突然由刺轉挑,直接紮下去不就完事了嗎。這步伐好生奇妙,可明明隻要退兩步就行,卻為何要左三步右三步的退,有什麼玄機嗎?這種古怪的打鬥方式難道就是所謂的武功?和兔子平時戲耍的那些動作好像啊!”當下思緒萬千,卻沒能聽清段譽所說的話,隻記得那什麼‘不如耍猴兒戲’,心想:“這耍猴戲又是個什麼東西?比這跳來跳去的比劍還要有趣的多嗎。”

段譽見吉熊看的認真,心道:“這個連武功都不識的獵戶,怎看得如此專心,莫不是有什麼精彩的地方我沒注意到?”

再看那比武場中,一個少年與一個中年漢子已是打的難解難分,劍勢徒然加快,左挑右刺上格下檔,逐漸火熱。突然那中年漢子似是用力過猛,幾欲跌倒。少年見機揉身緊貼變劍為掌直拍漢子後心。吉熊心道:“中計了,少年。”段譽此時卻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果然,隻見漢子一個單膝跪地,止住倒勢,抽劍回轉,正好掃到少年的左腿,直起身來,劍抵心口笑道:“褚師弟,承讓了,傷得不重吧。”少年咬牙低頭道:“多謝龔師兄手下留情。”

左子穆起身笑道:“今日東西宗大比,我東宗已然三勝,這第五場也不用再打了。這‘劍湖宮’還是歸我東宗之手,今日還請諸位做個見證。”後又轉麵對著辛掌門道:“西宗近年來果然人才濟濟,褚師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快劍,想來五年後的大比,定時是你們西宗獲勝了。”最後卻捋這胡須笑道:“適才比鬥之時,我聽得這位小兄弟在我弟子誘敵出招之際,笑得很開心,不知所為何事啊?”說著還指向了吉熊那邊,一時間大廳裏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吉熊那邊。吉熊不解,心道:“自己隻是站這兒看場比鬥什麼也沒做哇,都看著我幹什麼。”

段譽正要辯解什麼就隻聽得吉熊答道:“我隻是瞧著比鬥而已,可什麼都沒做,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呀!”眾人也是摸不著頭腦,打鬥之時,眾人關心這比劍。隻聽得笑聲是從這邊發出的,卻也沒人注意是段譽還是吉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