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與他抱怨:公司裏的水太難喝了!我又很渴,又不願喝水!
他想了想:要不你每天拿一個大瓶子從家裏裝水去吧!
我一怔:這不太好吧?
他: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會很重!
我:可公司裏的水不要錢,家裏的水是要錢的啊!
他:切,隨便你喝,一天也喝不完兩塊錢的水!
其實我隻是心疼他瘦弱的肩膀總是要抗著一桶重重的水上三樓。
可是我沒說。
新發了工資,怯怯地問他:我可不可以買條褲子?
他愣:沒有褲子了嗎?
我:還有,不過快磨爛了。
他:好,明天就陪你去逛街買褲子!
驕陽下,兩個人並肩行走,一人手中拿著一根冰糕,很傻很幸福。
幾番選擇下,他毫不猶豫掏出三張毛主席買下了一條牛仔褲。
其實我是想給他偷偷買件上衣的,他本來就沒什麼穿得出去的上衣。
可是我沒買。
星期天我要加班。
他:要不我也星期天加班,星期一跟你一起休息吧!
我:好啊,反正我也不願一個人休息。
上了兩個小時班以後,領導說不用加班了。
電話:
我:要不你還是回家吧,我又不用加班了。
他:暈,你確定嗎?別一會我回去了又說還要加班。
我:不會不會,已經確定了。
他:那好吧。
其實我知道他一周最大的愛好就是周日早晨的懶覺,可他竟一句怨言也沒有。我很感動。
可是他不知道。
他一直擔心著我騎摩托車上班發生危險,幾乎每天都要跟我說:路上慢點,再慢點,不要著急!
可是我沒聽。
於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第一章惜月梓隆愛恨交織
夢中,淚流滿麵。
心,很痛。原來平淡的幸福已深深烙進靈魂中,所以當失去的時候,才會痛徹心扉。
耳邊有人歎息,我睜開仍在流淚的雙眼,模糊的視線中,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仍然用那種矛盾的目光看著我。
我很怕他,不僅因為我的靈魂占據了他妻子的軀體,更是因為我經常見他用一種忽而愛極忽而恨絕的目光盯著我看。
“惜月,你到底為什麼夜夜傷心落淚呢?”男人伸手撫去我眼角的淚水,輕柔得仿佛我是易碎的玻璃製品,就彷如那個前世寵愛我的老公,那個我曾發誓與之相伴一生的男人一樣。
我不喜歡別的男人觸碰我,但卻不敢躲閃,更絲毫不敢表現出來,我看得出來他眼中偶爾閃出的恨意,那是恨不得殺了我的眼神,若是讓他知道這具身體的靈魂早已易主,我怕他會立刻殺了我,雖然夢中的那種思念讓我痛得恨不得去死,可真正時時刻刻處在死亡邊緣時,卻又那麼地想活。
“沒什麼,隻是夢見與夫君分離。”我柔柔順順地說道。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奇怪起來:“惜月,自那次意外以來,你便忘卻了所有前塵往事,為什麼這性情也乖巧了起來呢?”
我嫣然一笑:“夫君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