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錯了!後來,他們分開了六年,又和好了……
對!和好了,然後發生了很多很多事,事情太多了,裝滿了她的腦海,她頭好沉,撐不住了,呢噥一聲,“至謙啊……”
而後便沉入夢鄉……
剛結束進修,她還是有兩天休息的,所以第二天睡到很晚。
一看時間,竟然中午十二點了……
手機在枕邊呢,隻不過已經沒有了電,自動關機了。
她摸了摸腦袋,昨天跟薛緯霖到吃火鍋,還喝啤酒,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卻全都不記得了……
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她還要看寧老師的每日留言呢!
然而,開機以後,留言卻還停在昨天那條……
今天來不及留就睡了嗎?
大概是吧……
然而,非但沒有留言,今天一天也沒有任何信息,更別提電話,可是他知道她這兩天休息的啊!隨時可以打電話騷擾她的啊!不比上班的時候常在手術室!
沒有他的消息,她隻好給他留了,說了一堆廢話,不過是想念的意思,但卻沒有等到他的回音。大概是忙吧……
她估算著時差,晚上六點打了個電話過去,這個點他應該才起床,是可以接電話的啊!
然而,無人接聽?
一大早就開始忙了嗎?還是在洗手間沒聽到啊?她鍥而不舍地打了好幾個,都沒人接……
她沒有放在心上,認定了他忙。
可是,第二天還是如此,直到第三天她去西城報道了,仍然沒有他的隻字片語,也沒看見過他每天一寫的紙條。
她終於有些慌了,畢竟他在美國是有過不一般經曆的,沈歸的哥哥也曾為事業而獻身,所以,他是安全的吧?
女人的發散思維就是這麼強悍……
心裏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便無法再安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有時間就給他打電話,可是,始終都沒有人接。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天晚上,便做起了噩夢。
一會兒夢見他在霧靄中奔跑,劈裏啪啦不絕的聲音,既似槍響又似炮仗,一會兒出現那晚她被劫時夜晚的路上飛車追逐的畫麵,忽然兩個畫麵不知怎麼混在了一起,啪啪幾聲槍響後他倒地不起,雪白的襯衫上鮮血急速漫開,而後不知從哪蹦出幾個黑衣人來,匕首刷刷往他身上紮。
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哭著喊著“放開他,救命啊——”
耳邊驟然響起他的聲音,又輕又遠,“流箏,如果受傷的是我怎麼辦?”
她不知怎麼辦!她隻看見倒地的他整個人完全被鮮血染紅,地麵也是一灘血紅的顏色。
忽然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滿身滿臉全是血,看著她的方向,說了句什麼,而後便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至謙——”她瘋了般大喊,眼淚嘩嘩直流,“至謙——”
又一聲大喊之後,她從夢中驚醒,坐起來一身大喊,兩腮全是淚。
尚未從夢境裏脫離出來,那血糊糊的畫麵還在眼前不停地閃動。
她抱住頭,他那被血染得看不清五官的臉,在血泊中掙紮的樣子充斥著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恐懼、驚悚,包圍著她,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眼淚一直在嘩嘩地淌,那血泊中的人影怎麼也無法消散。
她再忍耐不住,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黑暗中找到他的號碼打過去,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管是幾點,她隻想知道他好不好,為什麼幾天沒消息……
從前她打電話總是有顧忌的,響一陣不接她就會掛斷,因為知道他不接的原因正是她自己不接電話的原因,不過是沒時間或者不方便接,可是這一次她再不這麼懂事了,他不接,她便一遍一遍打過去,眼淚還在不停地流,夢裏那些恐懼始終緊緊將她糾纏……
終於,在她不知道重撥了多少遍以後,那邊終於傳來一聲,“喂。”淡淡的,甚至冷冷的。
可是,被噩夢糾纏的她並沒有聽出來,所有的恐懼、擔憂,都在這一刻,隨著她磅礴而下的淚水消失了。
她捂住嘴,怕他聽見自己的哭聲,心內隻有慶幸,可是,慶幸之後,怨尤也一點點升起,積累,並且壯大。
“喂?”那邊又喂了一聲,似乎在等她說話。
她還沒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起初是擔驚受怕的淚,現在是委屈的淚,她想問他這幾天在忙什麼,為什麼不給她留言,然而,就在她調整自己情緒的時候那邊卻突然斷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