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寧至謙臉色神奇地變緩和了,在阮流箏還要堅持下車的時候,悠悠然說了句,“已經有人去了!”

“什麼?”她不確定他的意思。

“我說……”他見她如此關注,又臭了臉,“薛緯霖那裏,已經有人去了!不勞你牽腸掛肚地掛著!”

原來如此……

可是能好好說話嗎?好好說能有這樣的爭吵嗎?每次都這樣!

“請問二位到底去哪裏?”司機見他們終於不吵了,問。

一上車就忙著吵,還沒說去哪呢!寧至謙報了醫院房子的地址,回頭對她說,“你臉腫成這樣,還是先不要回家。”

阮流箏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說話了,心中想的是,去草原拍婚紗照的計劃也要取消了,別說臉腫成這樣不能拍,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多少還是有些沮喪的。

回到家裏,他先給阮家打了個電話,告訴裴素芬阮流箏已經找到了,讓她別擔心,太晚了就不回家了,在他家住,說完還讓阮流箏自己說話。

阮流箏想著媽媽一定急壞了,忙坐下,“媽,我沒事了,跟至謙在一塊呢,您別擔心。”

聽見女兒的聲音,裴素芬懸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下,“箏兒,你可嚇死媽媽了!我挨家挨家店地問,才問到一家早點店,說是看見開車綁人的!店家還說那車他看見過,早上有人從車裏下來在店裏買過早點,我才通知的至謙。”

“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他們隻是想讓我去做手術而已,那些人都被抓了,我也安全了,您放心吧。”她感覺到身邊的某人正以淩厲的眼神盯著她,不知是為什麼,她這回沒說錯話吧?

“安全了就好!你和至謙都沒事吧?”裴素芬舒了一大口氣。

“嗯,都好著呢,您趕緊抓緊時間休息吧,一會兒要天亮了。”旁邊那人的眼神快要在她臉上戳出洞來了!

“好好好,有至謙照顧你,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你們也早點休息吧,這草原去不了了吧?”

聽著裴素芬的語氣,她心裏熨熨貼貼的,十分舒暢,雖然他這人近來老跟她有口角小別扭什麼的,可真如媽媽所說,有他,沒什麼害怕的了。

“嗯,以後再說吧,不著急的。”

“不急,隻要人好好的就行,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吧!”裴素芬擔憂了一晚上,此時感慨萬千,一時也沒有放下電話的意思,繼續感歎,“箏兒,這回又是你自己選的至謙,可就不能再任性了!你啊,雖然從小懂事,可是有時候性格拗起來,也拗得驚人,既然兩個人要重新在一起,就好好過日子,別再鬧騰了,早點生個孩子,你和至謙都不小了,女人啊,自己的姻緣要抓在自己手裏,說實話,至謙那樣的男人,那樣的家庭,多少女孩子削尖了腦袋想往裏擠,你啊,瞎貓撞上死耗子撞上不說,還能再撞到第二回,就要懂得珍惜……”

阮流箏快要無語了,舉著電話,仰頭看著他,滿眼救助的眼神。

他臉色並沒有那麼好看,見她這樣,大聲說了句,“流箏,給我拿衣服來!”

“額……”阮流箏想拿電話砸他,要解圍也不是這麼解的啊!

那邊的裴素芬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忙道,“好了,不跟你說了,你忙你的去!”

“額……”她哪有什麼忙的啊?還沒說話呢,裴素芬那邊的電話就斷掉了。

她正想找他算賬,為什麼在媽媽麵前瞎說!他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凶巴巴的模樣,先發製人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告訴我沒受傷了嗎?”

她一看,自己手上沾著血呢,想是在外麵的時候,光線一直很暗,她手又沒在麵前晃蕩過,所以他沒看見。

她縮了縮手,“這不是我的血!是薛緯霖的!”

他抿了抿唇,臉上表情一時豐富多彩……

最後默默放下她的手,取了冰塊來,坐在她麵前,麵對麵給她敷臉。

看著他破了的衣袖,她伸手拉了拉,“你先洗澡換衣服,看看自己身上到底傷了多少,我不要緊。”

他下手原本又輕又柔,聽了她這話,手上稍稍加力,看著她躲避了一下,才道,“你還記得關心我?不一心隻掛著薛緯霖嗎?”

“這怎麼一樣?”薛緯霖的傷和他的傷是一個層次的嗎?

“怎麼?”他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亂動,“我和薛緯霖在你心裏地位差很多?”

“額……”這話問的!她一賭氣就回答,“是啊,你比他差很多!”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