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啊,就不能對你太好!”他還沒收回的手在她下巴上用力一捏,“很晚了,馬上回家休息去,別在外麵瞎晃蕩!”
“……”她皺眉,這語氣,越來越像跟寧想說話啊!不是拎她耳朵就是揪她下巴,防不勝防!疼死她了!
他俯身將飯飯抱起來,“我走了,這段時間給你放假,都沒催你整理書稿的事,今晚要開工了。”
然後轉頭準備上車。
忽的,傳來一聲,“寧醫生!”
寧至謙和阮流箏都被這聲音叫得一愣,兩人回頭,隻見薛緯霖牽著西施含笑而來。
阮流箏感覺到寧至謙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而且還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寧醫生。”薛緯霖笑道,“其實範蠡來我們家是最合適的。”
“範蠡?”寧至謙顯然對這個名字不熟悉。
“哦,就是流箏的狗,大名叫範蠡,小名範範,是我們家西施的老公。”薛緯霖笑著解釋。
阮流箏往一旁站了站,因為感覺到了身邊寧至謙的煞氣,她下巴被他捏過的地方還隱隱地疼呢,情不自禁揉了揉。
這一站,自然遠了寧至謙,可是隔薛緯霖近了。
悄悄打量了一下寧至謙的表情,咦,沒什麼反應啊,雲淡風輕的,不知是不是為了配合薛緯霖,還含著淡淡笑意,夜光下看起來特別溫潤一男人。難道她剛剛感覺到的煞氣是錯覺?
薛緯霖又道,“寧醫生,範蠡跟我們西施是結過婚的,有結婚證呢,一向親密無間,所以,流箏沒有時間照顧,就交給我吧,讓它老婆伺候它。”
寧至謙目色溫和,“是嗎?薛先生……還真有童趣。”
薛緯霖笑,“寧醫生見笑了,世事已是太紛繁複雜,能和喜歡的人做簡單的事,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薛先生好意境,不過……”他頓了頓,容顏不驚,輕巧一個轉折,“這隻狗並不叫範蠡,你家的西施,大概是認錯老公了。”
薛緯霖沒想到寧至謙會這麼說,微怔。
寧至謙摸了摸飯飯的頭,“它姓阮,叫阮小念。”
“誰說的?”薛緯霖一怔之下脫口而出。
寧至謙目光掠過阮流箏,仍是溫潤,“我說的。薛先生,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下次有空再聚。”
這回說完是真的抱著飯飯上車走了。
全程,阮流箏沒有機會插上一句話。
薛緯霖看著他的車漸漸駛離,眸中驚詫未退,歎道,“流箏,你這位前夫,可真是霸道又無賴……”
阮流箏也還在這出戲裏沒出來呢,一眨眼的工夫,她的狗就叫小念了?
“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流箏,他不該做醫生,應該去當律師,估計死人也能被他說活,地球指不定真的被他說方了……”薛緯霖哼哼兩聲。
阮流箏心裏此時不知道該作何想,也哼哼了兩聲,“謝謝誇獎。”眼前浮現出當年他叱吒辯論會所向無敵的畫麵,時隔多年,還清晰如昨。
“流箏。”薛緯霖看著遠處,那人的車早已沒有了蹤影,“我不會就這麼甘心的……”
阮流箏無語,突然覺得這兩個男人都無聊透頂。
“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先進去了,薛先生,晚安。”她轉身回了家。
她很怕媽媽問她為什麼又和寧至謙攪和到一起的事,所以一進家門就低著頭飛快上樓,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媽媽居然什麼都沒問。
也好。大概媽媽都麻木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漸漸變成了這樣,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她當晚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忽而一笑,好似什麼都明白了,又好似什麼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