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箏!”忽然,遠處傳來他的一聲呼喊,把薛緯霖道歉的話給打斷了。
她緊張地看著寧至謙,時間到了?再看看薛緯霖,覺得還是把薛緯霖勸走比較好,別在大庭廣眾下起衝突,“薛先生……”
才剛說了三個字,那邊的喊聲又來了,“流箏,過來。”
“……”她想了想,決定過去,這樣能徹底斷了薛緯霖的心思嗎?雖然顯得她很聽寧老師的話,但是,反正是她和寧至謙之間的事,他們之間枝枝絆絆這麼多年,剪不斷理還亂,也不在乎多一樁了。
想定了之後,她默然朝寧至謙走過去。
身後響起薛緯霖的聲音,“流箏!十三年了,你出息點好不好?”
寧至謙也聽見了這句話,卻不動聲色,隻是看著那個被他點了名字的女人朝他走過來。
待她走到麵前,他點點頭,“還行,還算聽話。”
“你以為我是聽你話才過來的嗎?”她忍不住回道。
他不以為意,“過來了就行。”說完轉身往車上走去。
她想了想,也是,不管怎麼樣,他的目的達到了,薛緯霖被他打發了,而且就用了四個字:流箏,過來……
坐在他車上,兩人看著從樓內走出來的薛緯霖,寧至謙悠悠說了聲,“流箏,你挑男人的眼光堪憂啊!”
“……”阮流箏看著他眉目間的神色,很想為薛緯霖辯駁,其實這個男人很不錯,可轉念一想,改了口,學著他悠悠的語氣,“我也曾挑上你……”
他上揚的眉頭果然定住,然後悠然點了點頭,開車,“唔,等你挑到比我更好的再說。”
“……”這是自大到什麼程度!
到醫院的時候,護工和媽媽正在照顧爸爸吃晚餐,她和寧至謙同時出現,著實讓二老吃了一驚。
“裴姨,阮叔叔。”他站在流箏身側,輕喚。
“哎,至謙來了!”裴素芬忙道,“快坐。”
寧至謙看了一下阮建忠的流質晚餐,還算不錯,是適合支架手術之後病人吃的,讚道,“裴姨,這段時間辛苦了。”
“我還好,有護工幫忙,探視時間又短,我就做點吃的,送送。你看這菜可還好?你阮叔叔能吃嗎?”裴素芬問。
“挺好,裴姨很細心。”他道,看了眼阮流箏,“流箏也是醫生,不會有錯的。”
裴素芬卻笑了,“箏兒是學生,你是老師。”
“媽,付主任不也交代過您嗎?”還用問他?她輕聲叫著阮建忠,“爸爸,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特別累?”
阮建忠緩緩搖頭,“好……很好,你放心……”
阮建忠並不想說太多話,大部分時間就是阮流箏和寧至謙陪著坐在那,而什麼都不說,阮流箏能夠這麼陪著爸爸,也覺得很開心,這一次差點失去爸爸,現在能這樣靜靜地守著他,守著家人,心裏的歡喜不言而喻。
一直陪到探視時間過,她和裴素芬以及他才離開。
在科室走廊上,竟然意外地遇到了付主任。
“付主任。”她打了聲招呼。
付主任笑著走過來,對他們道,“剛看完病人?”
“是啊,付主任,這麼晚還來醫院?”裴素芬笑問。
“不是來,是剛做完手術,準備回去。”說完他和寧至謙握手,“你又來了。”
付主任用了又字,阮流箏是懂的,她看見過寧至謙來醫院,可是裴素芬沒有,更不知道原來付主任和自己前女婿認識,十分驚訝,“至謙,你和付主任是認得的?”
付主任笑著答,“當然認識,北雅神外第一刀啊,我們交情還不淺,為你家阮先生的手術,寧醫生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還得他不是心外科的,不然他恨不得自己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