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他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想要罵她的架勢,忍住了。
她慢慢站穩,鬆開手,捂著額頭。
“怎麼了?撞疼了?”他問。
她搖搖頭,“不是,有點兒頭暈。”
瞬間,他的語氣便帶了薄怒,“怎麼不暈?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十四個小時二十分鍾!昨晚晚飯沒吃好,今天早餐午餐晚餐都沒吃!你怎麼會不暈?”
她訕訕的,“啊?有這麼久啊?”
她覺著自己睡得的確是太過分了,難得他這樣的人也會動怒……
“早上叫你吃飯叫不醒,午飯叫了你,你糊裏糊塗說等下吃,我做緊急手術回來你還在睡!我怎麼……”他是極力在控製自己言語的,最後竟然還是沒控製住,竟然伸手揪住了她耳朵,恨聲,“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還有這麼像豬的一麵!”
他是真下狠手了!疼得她直咧嘴,拍打著他的手,“君子動口不動手好嗎?”
“你錯了。”他手沒鬆,嘴下卻更狠了,“我的習慣不是動口,也不是動手!”
她怔了怔,看著他眼神慢慢鋒利起來,然後三個字從他嘴裏一字字地吐出來,“是、動、刀!”
“……”真是寧一刀啊……“你先放開我!”她耳朵疼著呢!
好不容易把耳朵解救出來,她摸了摸,都發燙了,肯定紅了,他真是多生氣,不免氣悶,嘀咕,“不就是睡覺嗎?忘了吃飯嗎?我又不是誤了工作,值得這麼生氣,還拎耳朵,算什麼……”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確擱著早餐午餐。
“我一點兒也不生氣。”他冷著臉,“隻是把你當寧想了!”
“……”他教訓寧想會拎耳朵的嗎?
“下班!回家!”他硬邦邦甩下兩個詞,轉身走了。
值班室燈是開著的,看來又是晚上了,他說她睡了十四個小時,那現在是幾點了?她默默算著,回辦公室換衣服取包。
晚班醫生果然已經來接班了,他的衣服都已經換好了,站在門口,應該是在等她。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晚那束花和巧克力什麼的,這時候餓了也能先墊墊肚子。
目光在辦公室掃了一圈,卻不見了,詫異地問,“我的花兒呢?”
門口傳來悶悶的聲音,“不知道,保潔大嫂扔了吧!”
“……”好吧。
出到外麵,再一次發生奇怪的事,她的車不見了!
“哎!我的車呢?”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的車開到她麵前,他從車內探個頭出來,“今天阮朗來了,要用車,我把你鑰匙給他了。”
“……”還翻她包包?
“上車吧。”他說。
她摸了摸耳朵,還在發燙呢。
他瞪著她,“還記仇呢?別連寧想都不如,寧想從來都不記仇。”
“我又不是你兒子!”她忍不住搶白一句,卻到底還是上了車。
可是他這車是要開到哪裏去?分明過了她家了啊!
“喂!我家到了!”她懷疑他是不是瞌睡來了!畢竟連續上了個晚班又一個白班!瞌睡來了開車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他沉著一張臉。
“那我……”她指著窗外,質疑的眼神看著他,為什麼不讓她下車?
他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我一天一晚沒睡覺!”
“……”她知道啊……
“你睡了十四個小時!”
“……”她皺眉,她睡十四個小時是有些丟臉,但這跟她回家有什麼關係?沒睡覺回家睡唄!
“我現在隻想吃一碗熱乎乎的麵條,然後睡覺!”
“那……你回家吃嘛,今天大年初一,家裏有好吃的,不止麵條。”總覺得因為今天睡了十四個小時,她底氣都低了不少,說話不那麼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