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阮建忠才不喘了,阮流箏想要扶阮建忠回房間去休息,“爸,您先回房間吧,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我來問阮朗吧。”
阮建忠搖頭,拍著阮流箏的手背,“箏兒,我自己養的兒子,我沒教育好,給你丟臉添麻煩了,我愧對你啊!”
“爸,您別這麼說,他也是我弟弟。您還是回房間去吧。”阮流箏聽了父親這番話,心裏難受。
阮建忠卻隻是不肯,“箏兒,你放心,我還死不了,我要好好問個明白。”說完,指著阮朗,“你還不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
阮朗猶豫了一下,看了阮流箏一眼,知道瞞不過去了,低頭一一交代,“是廖傑主動拿給我的,又不是我找他要的。”
“是給你的還是給至謙的?”阮建忠又吼了一聲。
“要……要我轉交給姐夫……”阮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出來。
阮流箏早已預料到是這樣,難怪跨年那晚廖傑跟她說那些話,問她阮朗是不是跟她說過了,廖傑的意思是,是否說了這筆錢,可她那時卻誤會了,以為廖傑問的是是否跟她說過要給關照一事。
然後又問寧至謙怎麼說,他問的也是寧至謙拿了錢怎麼說,她卻以為,他問的是寧至謙是否願意親自做手術……
阮建忠此時氣得又將手邊一本書扔了過去,砸在阮朗臉上,阮朗避都不敢避。
裴素芬也氣得掉淚,“阮朗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這是害至謙,害你姐姐啊!”
阮朗心虛,自然一聲不吭。
“給至謙的錢,你就偷偷自己順了?為什麼不告訴至謙?”阮建忠氣恨不已,如果阮朗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寧至謙,寧至謙必然會阻止,自然就沒這事兒了!
阮朗怯怯地看了眼阮流箏,嘀咕,“我覺得……反正姐夫有錢……哪裏缺這十萬塊……”
“你……”阮建忠的怒氣又盛了幾分,“至謙的錢,那是他的!跟你,跟我們家沒有半點關係!”
阮朗不敢說話。
裴素芬也是哭泣不止,“阮朗,你怎麼做這糊塗事啊!”
阮朗看了眼媽媽,小聲說,“現在醫生收紅包很普遍的啊……哪個醫生不收?誰知道廖傑那小子不是東西,錢都送了還去告!”
阮流箏從這話裏立即捕捉到新的信息,沒錯,廖傑不會無緣無故去舉報,“阮朗,你是不是還闖了別的禍?不然廖傑怎麼去舉報?”
阮朗低著頭,不敢說了。
“你個混小子你還闖了禍?你不給我老老實實交代你還在磨蹭什麼?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禍害!就當我阮建忠沒有生你這個兒子!”阮建忠站起來,拿過拐杖,開始劈頭蓋臉往阮朗身上打。
阮流箏著急地去勸阻,隻怕父親氣壞了身體,“爸,爸,您別打了!打麼有用了!讓他說!說清楚!”
阮朗頭上挨了好幾下,哭著喊著求饒,“爸!爸您別打了!我說還不行嗎?您別打我頭啊!我年後還要拍戲呢!我臉毀了怎麼拍啊!”
阮建忠氣得又給他敲了幾下,“還拍個鬼戲!過完年老老實實給我待家裏,哪裏也不許去!”
阮流箏好不容易把父親攔住,安撫,“爸,您別說了,讓阮朗把話說完,不然這事兒不好解決。”
阮建忠氣呼呼地坐了下來,“說!”
阮朗不敢再有任何隱瞞,當即一一交代清楚,“本來收了那十萬塊,姐夫把手術也給做了,廖傑他爸又出院了,啥事都沒有了,誰知道……誰知道……”阮朗小心地往裴素芬身後躲了躲,防止阮建忠又要打他,“誰知道……我年前交往的一個女孩子……是廖傑的……女人……我不知道……就這麼得罪他了,廖傑太不是東西了……怎麼是這麼個忘恩負義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