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2)(1 / 3)

羅艾嘉眼尖,一看情形不對,撒腿就往外跑。陳美手裏舉著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在悠閑地翻閱《ELLE》,沒注意上司冷臉而來。陳青白抓起雜誌,用力砸在桌上,嚇得陳美“媽呀~~”一聲跳起來。

接著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

“陳美,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簡直反了你!歐陽端是怎麼回事?楊飄飄又是怎麼回事?給我老實交代!”

陳美被陳青白一嚇,一塊蘋果嗆進氣管,欲吞不能,欲吐不得,憋得仰著頭直翻白眼,臉紅得跟豬肝似的,眼淚如潮水般外湧。

“怎麼搞的你?快,快勾下腰!”陳青白見狀,趕緊將陳美的頭往下壓,對著脖子、後背一陣猛拍,陳美幹嘔起來。終於吐出來了,抬起頭,滿臉滿眼的眼淚鼻涕。陳青白掏出紙巾遞過去,陳美擤著鼻子、捂著臉嗚嗚大哭起來。

“哭,你就曉得哭,哭能解決問題?好好給我反省,我等會兒找你算賬!”

陳青白甩門而去。

她去了丁一佳辦公室。

丁一佳聽到彙報,拍桌子對陳青白狂吼:“好哇,陳青白,真有你的啊,你今天批這個明天罵那個,任人避親,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說這個歐陽端是怎麼進來的?人力資源部不是專把進人關的嗎?你們都幹什麼去了?打瞌睡去了搶幹飯去了?”

丁一佳終於逮著機會了,不痛痛快快地罵一頓才怪。陳青白窩火且懊惱,卻不敢還嘴,她自知理虧,說話聲音像蚊子叫:“歐陽端入職的時候我在休假,不在班。”

丁一佳大手一揮,昂首挺胸地在辦公室踱著方步。

“少給我找理由,我才不管你休沒休假呢,再說,你那時候在休假,現在在休嗎?歐陽端為什麼今天還在公司?你說,為什麼?你甭來找我,這種破事我懶得管,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青白發現自己愚蠢到了極點。她來找丁一佳幹嗎?自取其辱!丁一佳能給你好果子吃?

再見到陳美,滿腔的怒火直往頭頂湧。她竭力控製自己,怒火從眼裏迸發,射出一束束利箭,刺得陳美魂飛魄散。

“陳美,你過來!”

陳美畏畏縮縮地移步過來,負罪地勾下腰、夾緊雙腿,心驚肉跳:“陳姐,我……”陳姐?這是第一次來公司麵試時陳美對陳青白的稱呼,進公司後再沒這樣叫過。陳青白瞪了她一眼,放低音量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個月,生產部提出要招聘一位設備工程師。你當時在休假。剛好飄飄找我說什麼事,我無意中提到招人的事兒,飄飄說她手裏正好有份簡曆,別人推薦的,條件蠻不錯。我讓她把簡曆發給我瞧瞧,歐陽端條件的確不錯。我當時不知道飄飄和歐陽端是什麼關係,從簡曆上也看不出有什麼關係。我推薦給董經理,他麵談後也覺得難得,就留用了……”

陳青白插話問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美嘴角顫了下,囁嚅道:“我也是上周才聽說的……歐陽端是飄飄的弟弟,我……”

陳美欲辯解被陳青白製止了:“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怒火如噴發前藏於地下的火山岩漿,洶湧澎湃,一觸即發。陳青白竭力克製自己不要發作。

“我……我……”

陳青白語重心長地講:“我知道,你跟楊飄飄關係鐵,這個沒錯,可是陳美你別忘了,關係再好,起碼的原則還是要講的,是不是?為什麼說人事重要呢?因為是人就容易生事。昨天丁一佳把小舅子安排進來,今天楊飄飄把弟弟安排進來,後天董人再把老婆安排進來……長此以往還得了?成都工廠豈不成了關係企業了?”

陳美忸怩應道:“陳姐,我錯了。”

“按理說,廠裏進人必須我要簽字的。我當時沒在,你讓誰批準入職的?”陳青白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疑問來。

“丁總!我去找他簽字,說了下情況,他說他要親自麵試,見過歐陽端,他也說歐陽端很優秀,就簽字了。”

這個丁一佳!奶奶的,罵起人來多威風多帶勁兒,居然不多問幾句就簽字了,不害臊!

“你去把歐陽端的簡曆給我翻出來。”

陳青白不想再罵陳美了,罵也沒用,事情反正也出了,關鍵是接下來如何處理這事兒:既不能把歐陽端留下來又不能得罪了楊飄飄。

3.總裁震怒了

果然是個不錯的人才!

陳青白將歐陽端的簡曆粗略地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沒有半點驚喜,手裏捧著的,遠非幾頁紙那麼簡單,它是一塊被烤得火紅滾燙的方磚,扔出去打腳,放掌上燙手。

唯一的辦法是硬著頭皮向佟雪雪求助。楊飄飄不是她能夠對付得了的,必須借助總監的力量。

佟雪雪一改諄諄善誘的家長風範,氣得連聲大罵“SHIT”。佟雪雪學英文出身,氣極了,常脫口而出用英文罵髒話。陳青白眼前立即浮現出佟雪雪麵紅耳赤、大喘粗氣的樣子。遇到這種情況,通常意味著狂風暴雨就在眼前。

她豎耳等待,大氣不敢出一口。

然而,佟雪雪沒有痛罵陳青白。她沉默了兩分鍾,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很快,恢複平常的語氣埋怨道,“青白呀青白,你讓我咋說你才好呢?唉——,你這個人力資源部經理是怎麼當的?剛剛處理了丁一佳舅子,你扳著手指算算,這才過去幾天?現在又來了個楊飄飄的弟弟,你可真會生事兒。你給我把的什麼關?楊飄飄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幹嗎非得自己抓把虱子在身上爬呢?現在好了,歐陽端不處理不好,處理也不好,你說咋辦?你還有臉皮來找我,找我能有什麼用?一個名叫青白的人,偏把自己弄得不清不白的,討不到好不說,還把各色人等都給得罪完了。你呀,真得好好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