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章 司馬徽和諸葛亮(1 / 2)

司馬徽,字德操。潁川陽翟(今河南禹州)人。東漢末年著名名士,精通經學,有“水鏡”之稱。司馬徽為人清雅,有知人之明,並向劉備推薦諸葛亮、龐統。其才華始終未得施展,一生湮沒不彰。

司馬徽從不說別人的短處,與人說話時,從來不問別人的好惡,都說好話。鄉中曾有人向他問好,他回答說:“好”。

有一次,有人告訴司馬徽自己兒子的死訊,司馬徽便回答說:“很好”。

司馬徽的妻子知道後便責備他:“人們認為您有高尚的道德,所以告訴您。您為什麼忽然聽說他人的兒子死了,而對他人說好呢!”

司馬徽回答說:“您的話也很好。”

因此司馬徽被人們稱為“好好先生”。

曾有人丟失了一頭豬,並說司馬徽家的豬正是他丟失的那一頭,司馬徽便把那豬讓給了這人。

過了幾天,那人又得到了先前丟失的那頭豬,急忙將司馬徽的豬送還,並磕頭自責。

司馬徽不但沒有責罵他,反而感謝他把豬送了回來。

又有人問司馬徽道:“我看你的種種做法,都是讓自己吃虧,讓別人高興的事情,為什麼您看起來還是這麼開心呢?”

司馬徽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一板一眼、斤斤計較的人,後來經曆的事多了,就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事情都是陰陽互轉,任何事情都是在不斷的盈虧消長之中,風物長宜放眼量,著眼於某一時,某一點上是吃虧的,可是長遠的看起來,其實不見得就不是福氣。因為人心中都是有一杆秤的,他得了你的好,自然會要報答你,最不濟也不會加害於你,這樣看來,我認為吃虧就是福,所以我很樂意於幫助和成全別人。”

這人聽罷說道:“照您所說,那我以後如果能做到常常吃虧,就能得到更大的回報了?”

司馬徽笑道:“當你真正理解了吃虧是福的時候,就有福了,刻意做什麼事情,一時得不到結果,往往是令人徒增煩擾的。”

有一次,劉表的兒子劉琮去見司馬徽,劉琮讓隨從問司馬徽是否在家。

司馬徽正在家中耕作,並回答說:“我就是”。

但是從人不相信,並對他大罵:“你個種地的奴仆也敢自稱是司馬徽。”

於是,司馬徽隻好回到家,梳好頭,帶好頭巾,穿好上衣後再來見劉琮。

隨從看見司馬徽還是原來的老翁,驚恐地告訴劉琮。劉琮起身向司馬徽叩頭,並向司馬徽道歉。司馬徽對劉琮說:“您不必這樣,以衣著和容貌取人不僅會發生在現在,從此以後都不會斷絕的。”

又有一次,有人養的蠶該結繭了,無處上蔟,就來向司馬徽家借簇箔。

司馬徽就把自己家用的蔟箔借給了他。有人對他說:“凡借給他人東西時,都是別人急需而自己閑置的情況;而如今他和你都迫切需要簇箔,為何給予別人呢?”

司馬徽回答說:“別人有的東西肯定不會再去求人,我如果不給,他將會因此感到很羞愧,哪裏有因為財物而讓人羞愧的道理呢?”

南郡人龐統聽說司馬德操住在穎川,所以走了兩千裏路去拜訪他。

到了穎川,正遇上司馬徽正在采桑葉,龐統便在車裏對司馬徽說:“我聽說大丈夫處世,就應該地位非常顯赫,哪有壓抑巨大水流的流量,去做治絲婦女的事!”

德操說:“您暫且下車,您隻知道走小路快,卻不擔心迷路。從前伯成寧願耕作,也不羨慕諸侯的榮耀;原憲寧願住在以桑木為門軸的簡陋屋舍裏,也不願住做官的住宅。哪有住在豪華的房屋裏,外出騎肥壯的馬,左右要有十幾個侍女侍候,才算是與眾不同的道理呢?這正是隱士許由、巢父感慨的原因,也是清廉之士伯夷、叔齊長歎的來由。雖然有呂不韋的爵位,齊景公的富有,也是不值得尊敬的。”

龐統說:“我出生在邊遠偏僻的地方,很少見識到大道理。如果不叩擊一下聲音洪亮的鍾鼓,那就不知道它的聲音之響。”

司馬徽與龐統相互交談,不分晝夜。談論後,司馬徽對龐統十分驚異,並稱龐統是南州士之首,使龐統漸漸為他人所知。

司馬徽博學多識,精通經學,在荊州時與漢末大儒宋忠齊名。

荊州南陽人劉廙、襄陽人向朗就曾經是司馬徽的學生;益州涪人尹默、李仁因為益州隻流行今文經學,特意來到荊州從司馬徽、宋忠學習古文經學。

建安三年,荊州牧劉表設立學校、學官,廣泛尋求精通儒家學說的人。此時司馬徽客居荊州襄陽,司馬徽認為劉表誌大才疏,跟隨他恐怕難以自保,所以緘口不言,不談論時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