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在漢中,因襲張修教法,並“增飾之”,自稱“師君”。來學道者,初稱“鬼卒”,受本道已信,則號稱“祭酒”,各領部眾;領眾多者為“治頭大祭酒”。不置長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務。繼承其祖的教法,教民誠信不欺詐,令病人自首其過;對犯法者寬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後才加懲處;若為小過,則當修道路百步以贖罪。又依照《月令》,春夏兩季萬物生長之時禁止屠殺,又禁酗酒。他還創立義舍,置義米肉於內,免費供行路人量腹取食,並宣稱,取得過多,將得罪鬼神而患病。
東漢末年,群雄蜂起,社會動亂,不少人逃往相對安定的漢中地區,如關西民從子午穀逃奔漢中的就有數萬家。張魯還得到巴夷少數民族賨(故賨國都在今四川達州市渠縣的土溪城壩)人首領杜濩、七姓夷王樸胡、袁約等人的支持。他采取寬惠的政策統治漢中,“民夷便樂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鬥米道憑借政權的力量擴大了影響。五鬥米道信徒入道,隻需交五鬥米。張魯在漢中十餘年,信徒眾多,成為漢末一支頗有實力的割據勢力。
當初,董卓入函穀關時,留朱雋鎮守洛陽。而朱雋暗中與山東地區的將領們聯絡,他怕董卓發覺後會出兵襲擊,就逃到荊州。董卓任命弘農人楊懿為河南尹,朱雋又率軍返回洛陽,進攻楊懿,楊懿敗逃。朱雋見洛陽已殘破不堪,便向東移駐中牟縣。同時向各州、郡發出公文,號召各地派軍討伐董卓。
徐州刺史陶謙上表推薦朱雋代理車騎將軍,並派三千名精兵援助朱雋,其他州、郡也紛紛響應。陶謙是丹陽(治今安徽宣城)人,朝廷因黃巾軍侵擾徐州,便任命他為刺史。陶謙到職之後,任用亡命東海的泰山郡華縣(今臨沂市方城鎮)人臧霸(又名奴寇,字宣高)及其同鄉孫觀(字仲台)、吳敦(又名黯奴)、尹禮(名盧兒)等為將。
臧霸一直流亡,做過泰山的強盜,跟附近的黃巾軍首領有些交情。臧霸被陶謙任命為將後,召集所有舊日同黨、朋友,贈送金錢絹帛、鞍子馬匹,對他們說:“我們家鄉素來以強盜多出名,從前也都和諸位曾經幹過,料想後來的強盜沒有能勝過諸位的。諸位替我告訴其他強盜和黃巾,讓他們不要再幹,再幹的人我必定滅他的家族。”於是全境強盜絕跡、黃巾遁竄。
黃巾破走後,陶謙上表拜臧霸、孫觀為騎都尉,令其屯琅玡郡治開陽,駐守徐州北麵。當時徐州兩遭黃巾之亂,戰火過後“世荒民饑”,於是陶謙表薦下邳淮浦(今江蘇漣水西)人陳登(字元龍)為典農校尉,在徐州境內實行屯田。陳登雖然才二十五歲,但一上任便“巡土田之宜,盡鑿溉之利”,在陶謙、陳登的努力下,徐州農業生產得到恢複和發展,收獲“粳稻豐積”。
當時,陶謙同郡人下邳相笮融督管廣陵、下邳、彭城運糧。笮融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於是利用手中掌握的糧食,起大浮屠寺,可容三千餘人,悉課讀佛經。又以信佛免役作號召,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遷入下邳郡,前後高達五千戶之多。每到佛祖誕辰(農曆四月八日),舉辦“浴佛會”,光是在路旁設酒宴的費用要用億為單位來算。笮融此為雖是侵吞三郡糧食,但觀其之行事排場之大,不可能不為陶謙所知,可見這是出於陶謙的默許,笮融才有如此膽量。
陶謙擔任徐州刺史年間,北麵的青州、兗州黃巾之亂此起彼伏,徐州卻是太平無事,百姓都很富足,穀米屯滿糧倉,四方流民也紛紛湧向徐州。陶謙雖然為徐州地方最高官員,可他並非徐州土著。在徐州為官,必須先和當地豪門名士搞好關係。陶謙任用因忠直而聞名的趙昱為“州之股肱”地位的別駕,又讓其遷為廣陵太守,廣陵當時是徐州數一數二的膏腴之地。又任用另一徐州名士王朗(字景興,山東郯城人)為徐州治中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