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青州各方,拖不起也等不起了啊!還望將軍體恤各方,盡早決斷,實在不行,速離此地籌糧啊!”裴元紹無法當這個家,但是聽他這樣說很明顯是認同台駘的。
深吸了一口氣,張寶長身而起,走到小洲邊緣,凝望著奔騰不息的大河之水,輕聲喃喃道:“實在是不甘心呢。”隻是這微不可聞的聲音,迅即便被迅猛的河水聲吞沒。
張寶身後一片沉默,思慮良久,台駘走到張寶身邊,沉聲說道:“將軍,當初三十六方各自為戰,致使義舉失敗。但現在呢,青州軍百萬老小婦孺,難道不也會各自為政嗎?這些最後還追隨將軍的人,你難道忍心置其於水火之中?”
張寶聞言轉過身來,苦笑一聲,歎道:“真的是好累啊!既如此,我青州一部就投奔到你台太守帳下,隻是我有個要求。”
張寶說完,緊盯著台駘的雙目,此刻的張寶才有了些百萬人首腦的氣勢。台駘見張寶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豈會閃躲?於是也用赤誠的目光回應,抱拳道:“將軍深明大義,但有所請,駘不避萬難而為之。”
張寶注視台駘少頃,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便繼續說道:“我青州一部隻聽太守一人號令,且各方不得解散,不得打亂,各方首領仍然統禦各自部眾。糧餉等物,皆由太守供應。我張寶在此保證,約束各方,不滋擾渤海百姓,不破壞一郡安寧。”
台駘大喜,當即表示同意,說道:“將軍一心為各部兄弟著想,實乃各方之幸!”
談判順利結束,出乎意料的是,張寶竟然還活著。不過看樣子,生活的苦難和現實的殘酷已經把他打回原形了。雖然張寶有他的條件,但是既然這一支人馬圍繞著張寶生存了六七年,依然不離不棄,可見張寶的向心力還是有的。而張寶做出的承諾,才是台駘最想要的。這支人馬,對現在的渤海郡來說是一支強兵,但他們所需的糧食,對自己來說卻是不足為慮。這筆買賣,做的還是很順利的。
青州黃巾軍實際上是一股股流民拚湊而成,拖家帶口,老幼青壯共計一百萬人。雖說聽命於張寶,但實際上首領眾多,互不服從,一個地方搶掠完後就緊密團結在一起流浪到下一個地方繼續搶掠。
回到南皮,台駘怎能說和黃巾首腦是舊相識?隻是含糊的說自己的神威感化了黃巾,令他們欣然來投。然後著令董昭劃出地方,黃就提供木料,程昱登記人口,開始將這百萬人口合理安置,並先提供糧食以保證他們不會餓極而亂。台駘的想法是令青州黃巾仍聚一處,實行自治,然後再慢慢圖謀。這個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生怕境內出了什麼亂子。於是在安頓青州黃巾的同時,台駘著手將其中精壯約三十萬,編成為具有相對獨立性的“青州軍”。至於那些沒被收為軍人的青州黃巾軍則專心從事農業生產,作後方補給。被編後的青州軍則重新訓練,務必做到“有令即行,有禁即止”。
把事情交給幾人後,台駘感覺一身輕鬆。回到後院,衛思芸早等著自己了。抱起衛思芸,幾天未見的思念一下子澎湃起來,在這一刻,在緊緊抱著衛思芸的懷中,得到了宣泄。台駘深情說道:“抱歉,幾天沒來陪你了,還習慣嗎?”
衛思芸幾被箍的喘不過氣,捶打著台駘道:“當然不習慣啦,你出征那天,我給你打來了洗腳水,等了半天才想起來你已經在外麵了。台駘,你下次出征可要帶上我,我可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裏替你擔心,我要時刻看著你。”
台駘依然不肯鬆手,伏在衛思芸肩上說:“不論去哪裏,我都想帶著你一起,我不僅想陪你看四地的風景,我也不想你和我分離,隻想每天都能在一起。你現在不是有喜在身嗎,你要執意隨我,我便依你。”
衛思芸嗔道:“你說的好聽,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小心注意點就是了。”
“好,我答應你,那現在,咱們回屋裏把。”台駘一邊笑道,一邊總算是鬆開了魔掌,抱起衛思芸,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