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許邵長身而起,抱拳說道:“太守用心良苦,千裏來尋我許邵,邵感動至深,願鞍前馬後,為太守效力!”
台駘大喜,趕緊走過去扶起作揖的許邵,請入座中,道:“能得子將相助,我渤海百姓之福矣!”
沮授也在一旁賀道:“恭喜太守,又得一天下名士!”
許靖看到堂弟已經投奔了台駘,且一下子就要做一郡治中,比較之下,心中已經不平,又聽到沮授此言,當即反唇相譏道:“公與方才,說太守又得一名士,敢問渤海有何躁動天下之人?”
沮授嗬嗬一笑,道:“渤海田元皓,天姿邁等倫,周朝齊八士,殷室配三仁。田元皓本在朝廷任禦史,聽聞太守變革一郡,毅然辭官來投;巨鹿郭太守,破黃巾、救黎民,冀州無人不傳頌他的事跡,依然在屈尊渤海輔佐我們太守;濟陰董公仁,謀略渤海,從無到有,十五萬人之郡隻用四年時間人口激增一倍,天下誰人能比;東阿程仲德,清治德業,一郡之民,浩如繁星,卻能逐一登記造冊,處事井井有條。此皆世之奇士,天下之菁英,文休以為比之如何?”
聽了沮授這麼一說,許靖自知陣腳已亂,難以應對,準備告辭。但是眼看著一向欺負自己的堂弟不僅出名更早,而且一躍官居自己之上,心有不甘。如果答應了台駘,至少還有個典農從事可以擔任,而且自己也有自信能夠勝任。現在看眼前此人心思縝密,處事講話邏輯清晰,況且手下的確有這麼多能人甘心效命,應該是位明主。自己幹得好的話,肯定也能得到賞識。許靖可不認為自己比許邵差,自從當了計吏,許靖就以為自己已經翻身了。現在台駘打破了這種局麵,自己也不能就這麼作罷,一定要力壓許邵一頭!但是許靖剛才的舉動好像不是很妥當,一時麵紅耳赤,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到許靖變得局促,沮授心中已經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當即給台駘遞了個眼色。台駘心領神會,準備給許靖找個台階,打了個哈哈道:“文休之名,主要是識人、仁厚之名,如果文休來我渤海,將這數十萬人的農業整治妥當,則必定官名更勝。對那些說先生沽名釣譽之人也是有力的回擊,也可平息天下悠悠之口。”
許靖看到台階遞了過來,立馬就順著台階走了下來,說道:“既然渤海郡急需用人,而靖正好對農業之事較為熟悉,靖願擔當此重任!”
聽到許靖也要去渤海,沮授又是一通恭喜,但是許邵可就麵色不善了!
注意到這一點的台駘說道:“我已知你兄弟不睦,但是我希望二位的較量在政績上,誰的政績更加卓著,誰則更優!另外,趕緊收拾行裝,帶著族人跟我一起離開汝南吧,這裏馬上,就要戰火飛揚了!”
二人既已投入台駘帳下,也不再擺什麼架子了,當即應諾。
送走許氏兄弟,台駘緊繃著的臉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給沮授來了個擊掌之後說道:“看來,這輩子的讚譽之詞都被我用在今天了。”
沮授也是笑著說道:“太守發揮的不錯,言之鑿鑿,可見慶福沒少給你提供情報。”
龔都在身後打了個哆嗦疑惑道:“大哥,你今天咋回事啊,前兩天你還說這倆兄弟徒有虛名呢,今天咋這麼可勁的誇他倆呢!”
台駘目視著遠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裏知道,這裏馬上就要成為自己剛到這裏時的那個碼頭一般了。聽到龔都的問題,台駘悠悠的答道:“為了想做的事,去做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