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怎麼會相信自己的“父母”會背叛自己,首先好言安慰這幾個人,叫他們不用擔心,自己一定會替他們哥幾個伸張正義的。然後又責問張鈞說:“你真是一個瘋子啊!十常侍中硬沒有一個好的嗎?”張鈞據理力爭,認為十常侍不僅貪贓枉法,而且暗通黃巾。劉宏這才重視起來,誰敢暗通黃巾,那就是與他大漢朝為敵啊,於是下詔廷尉、侍禦史調查搞張角太平道的人。
張讓平時收的禮數都數不清,其中也有馬元義的賄賂,安插在禦史府的人把皇帝的旨意一告訴自己,張讓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查出個蛛絲馬跡,已經解禁的黨人那可是恨自己入骨,讓他們抓住把柄的話,這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無法擔待的。到那時,可就不是脫掉鞋帽請罪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慌亂中的張讓忽然之間想到了前幾天見過的台駘,聯想到他成竹在胸的自信,以及臨走時意味深長的言語,不由得想要依賴。一念及此,張讓喬莊一番,引著管家和幾個侍衛去見台駘去了。看來張讓的確重視自己的榮華富貴,不惜親自屈尊去見台駘。?
卞喜這邊的人手在不斷的發展壯大,又吸收了幾十名的刺探好手加入。台駘也把重心轉移到卞喜的情報隊伍上來,張角給的錢大都花到了卞喜身上。對台駘來說,接觸張讓這種層次的人,錢財並不是最好的手段。台駘讓卞喜一邊發展隊伍,一邊購進一些駿馬,以備不時之需,上次騎的矮腳馬真是慢吞吞毫無氣勢。台駘又給卞喜的情報組織起了個名字“鬼卞”,又把龔都調了過去幫忙,希望卞喜能好好加以訓練手下,讓這些好手如鬼魅般在各地、各部門搜集情報。
這邊還在想著下一步如何動作的台駘,已經接到了侍衛的通報,說是故人想要一見。現在自己府中已被卞喜安排了幾個侍衛,都是鬼卞成員。
故人?自己哪能有什麼故人?張角、張梁的話直接就被迎進來了,那肯定是張讓無疑,沒想到這老頭子親自跑來了。想是這麼想的,台駘趕緊整好衣冠,迎了出去。打眼一看,麵白無須,皮膚光滑,果然是張讓一行。台駘連忙將人迎進府中,剛一落座,張讓那陰測測的聲音便喊了出來:“大事不好啊台先生!賊子張鈞要把老子害死了。”
果然如此,台駘一聽,心中便有了計較。
張讓添油加醋的把白天發生的事情給台駘說了一遍,言辭之中把張鈞說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然後等著台駘的反應。台駘沒有開口,短暫的冷場一下子讓火急火燎的張讓清醒了些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願相信,怎麼這麼依賴這個毛頭小子啊,好像並不是很了解他吧。算了,既然迫不及待的跑來了,就硬著頭皮相信自己的直覺吧。
這時候,台駘看張讓安靜了下來,說道:“張父勿急,方才在下思考了一番,腹中已有了應對之策。”
張讓聞言大喜,說道:“願聞台先生高見。”
其實張讓也是自亂陣腳,台駘是旁觀者清的,劉宏那麼信任十常侍,甚至直呼張讓為父。且劉宏對忠臣並無憐惜之心,對忠言並無想聽之意,張讓大可不必如此著急的,隻需穩定心神,依靠自己盤根錯節的強大勢力便可化解此區區小事。
台駘當下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實際上還是依靠張讓的關係。皇帝不是讓廷尉、侍禦史調查此事嗎?那就讓此兩府的人好好調查調查,隻不過結果嘛,肯定是張鈞私通黃巾,害怕事跡敗露,所以倒打一耙,構陷忠良。另外為了把戲演的更真一點,台駘又獻出舍卒保帥之計,建議張讓搜集中常侍封諝、徐奉私通黃巾的證據,又令卞喜推波助瀾,是以很容易就搜集到了相關的證據。
張讓聽完,不僅深感敬佩,作了一揖道:“此計真是天衣無縫啊!能得台先生相助,真乃讓之大福,真乃漢之大福啊!日後但凡台先生有所願,讓敢不相助耳!”
送走張讓,台駘立在院子中央,仰望漫天的星辰,感覺真是璀璨奪目啊,現實中的自己又哪裏見過?那時的星月,亮的就像在眼前伸手可捉一般,這次能有幸親眼所見隻在書中描述的景觀,也算是無憾。這麼多耀眼的星星,應該真的是一個英傑輩出的時代吧。張鈞麼?實在是抱歉了,隻能怪你生錯時代了,當今漢廷,無人能容你。
兩天後,這件事就水落石出了,中常侍封諝、徐奉與黃巾勾結,證據確鑿,這兩人被殺前供出同黨張鈞,張鈞眼見事情敗露而自殺。
這次事故處理的非常圓滿,沒有牽連過多,劉宏對侍禦史、廷尉的辦事效率大加讚賞,從貧瘠的國庫裏拿出了些賞金。又拿封諝、徐奉與眾宦官對比,著重褒賞了張讓等人的忠心,號召所有人向張讓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