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恰逢算暑假裏最炎熱的一天,樹葉打著卷兒,小草吐著已經焦黃的舌頭,就連蟬都不想浪費口水來唱歌,嗐,我估計牛排都要考成八分熟了。我真後悔沒有帶上幾個雞蛋!
“喂,憶黎啊,你為什麼大熱天的還要戴頂帽子!還有,為什麼這麼熱啊!天哪!要回去嗎?還是去周圍的店裏坐一會兒再走,我的媽呀!”諾言指了指我的厚厚的鴨舌帽,有氣無力地問我。我看也隻有到半死不活的境地她才會喊出她親愛的媽媽吧。她的水分也蒸發得差不多了。
我搖了搖快要爆炸的腦袋,但什麼也沒說,隻是撇開了話題,反問道:“虧你還知道熱啊,那,那你還來逛街幹什麼啊!早幹什麼去了。”我無奈地看著空曠得都有些慘淒的大街,一陣熱風拂麵,諾言朝我白白眼,也是不退讓地說道:“我,我那是有正事兒,誰叫你要戴帽子,像我就從來不戴呐!”。
我笑著搖搖頭,也沒有接話,過了一會兒,我看見不遠處有一家奶茶店,而且是敞開著門的,於是盡量沒有破綻地說道:“我…我有點兒內急,拜托你看一下東西哦,我馬上回來的。”不知道她是腦袋不夠用了還是太熱了,居然也不追問,就弱弱地說:“好吧,我在那家店裏等你,要快點哦。”看來她也看到了,隻是被我提出來正中下懷了而已。
說罷,她走進這裏最近的一家奶茶店。這回我沒有愣神,拔腿就立刻往並不是廁所的地方跑去。
當我到距離諾言所在的奶茶店大約有三千米的停業咖啡館時,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該死!”我暗叫不好,“諾言肯定等急了,會起疑心嗎?”一想到這兒,我脫了外衣(是防曬的那種,特別輕薄的),然後將帽子摘掉,由於速度有些倉促,我紮成馬尾的頭發有些淩亂。最後從帽子頂部取下一個小型的激光發射器,定在衣服上,打開開關,一個細微的紅光閃爍了幾下,就消失了,在刺眼的陽光下根本不曾發亮。處理完這些時後,我既沒有穿上外衣,也沒有將這樣明顯的證據丟掉,因為我想找一個真正隱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銷毀。但絕對不是在這兒。
衡量一下利弊之後,我馬上跑向了奶茶店,所以,我也沒有看見不遠處的人影閃過,留下了點點紅光。不過至少是個人吧。
我急匆匆並且喘著大氣地奔回店裏,打開當時沒有關閉而現在已經關上了的門,卻發現,除了有一個店員在看電腦,這店裏就空無一人,我努力調整呼吸,剛才的急速奔跑讓我的大腦有些缺氧,我竭力冷靜地觀察著這裏,這是我的素養,雖然算不上那麼特異,但是有時候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這裏的麵積如果是對於一家奶茶店來說,這裏有些大得驚人,因為唯一坐在那裏的店員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店裏來了一個人。古樸但不失風趣的裝飾顯出這裏的豪華,輕柔的音樂也很能安撫人心,翠綠的綠色植物搭配著不張揚的小花,倒也是合情合理的模樣。
我張望了許久,然後一把拽下有些厚重的眼鏡——我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因為特殊的原因,我有時候必須戴著這討厭的眼鏡。
一拽下眼鏡後,我的大腦居然是輕鬆多了,然後慢慢走上前,繞過座位時,不經意發現諾言當時坐的位置上有一小塊碎玻璃——因為我最後匆匆瞥的那一眼正好透過透明玻璃看見諾言坐下的位置,我想了想,然後小心地撿了起來,可雖說是小心,但手指瞬間被劃破了,“噝。”我倒吸一口冷氣,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著空蕩蕩的店麵,陰冷恐慌的直覺瞬間席卷了我全身的沒一處細胞。我也不再淡定地徑直衝到店員身邊,抓住他的肩膀,說:“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大約一米六五,頭上戴著紫色水晶發卡的女孩?”他十分淡定地回答:“我當然看到了,隻不過她好像坐了不到十分鍾就離開了。噢,對了,她臨走前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
是這家店沒錯啊!而且這個人也看到過諾言了,但是這怎麼回事呢?難道這三維還可以轉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