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氣?”少女捂嘴笑了起來,“那不是和您挺搭配的麼?依我看呐,您這種類型的翩翩公子就該配這樣寶劍。”
“是麼?”陸城委婉的笑了笑。雖然很想反駁,但是傻子都能聽出來對方這是在誇自己,要是這個時候爭論一句,反倒有些不識抬舉。
本來隻是這樣的一段小插曲,卻意外惹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這名侍女可能也是被陸城的平易近人迷住了眼,一時竟然為了對他的主觀評價而忽略了周圍其他客人的感受。一名剛剛試劍失敗的青年聽到他們的這通竊竊私語當場就翻臉了,看著陸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這份輕蔑藐視,大概不異於在街頭看見了自詡家中妻妾成群腰纏萬貫的乞丐,嘲諷之意溢於言表,甚至已經漸漸上升到了挑釁的層麵。
“我看這位兄台倒是勝券在握啊,何不上去一試?”他淡淡地說道,目標直指人群中的陸城。他的意思很簡單,你不是在台下吹得天花亂墜麼?有種的上台來試試,看你話還多不多。
一般有點涵養的人聽到他這樣的話最多笑笑也就過去了,畢竟問話的這人自己也沒試劍成功,他哪來的資格嘲笑別人?但是偏偏他今天碰上的是陸城,作為敢憑實力藐視在場大多數人的天字頭一號囂張跋扈,要是能忍下這種挑釁,那也就不叫陸城了。
於是他露出淡淡微笑地測過了頭,心平氣和地反問了一句“我試劍成功了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爹?”
一瞬間,圍觀眾人的目光全都聚了上來,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地方火藥味兒正濃,稍等片刻能有好戲上演。
原本隻是一兩句小小的口角,經這些各界精英名流貴族一觀望,反倒升級計劃出了矛盾來。眼見場麵不好收拾,心裏一陣忐忑的又何止那青年一人?
他在心虛這小子弄不好真能讓名劍認主,陸城也自知自己沒這個實力能讓斷橋折服。但是麵子問題擺在這裏,兩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這個時候誰先認個慫,那麼接下來的拍賣會也不用參加了,就衝在座的一雙雙眼睛,這個臉也沒人能丟得起。
“好啊。”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哪怕心裏再慌,那青年此時也不好再打退堂鼓,隻得硬著頭皮麵帶微笑回了過去,“不過要是你沒能喚醒名劍呢?叫我爹麼?”
陸城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怕你沒這個福分,受不起我一聲‘爹’。”
兩個人遙遙相望,一個被激得麵紅耳赤,一個淡定自若談笑風生,可就是不上台試劍。
那青年大概也看了出來,這小子恐怕是心裏也沒底,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兒費這麼半天口舌,時間拖得越長,他的底氣反倒越足了起來。
而陸城則是心裏一陣叫苦不迭。
誰曾想自己一時衝動頂了他一句話到頭來能招來這麼大一幫人圍觀?現在的情況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就必須得讓這把娘們兒似的劍認自己一個殺坯做主人,這種事情的難度大概就跟讓盧文君親口說出自己心儀的對象是李逵差不多。明知山有虎還敢往山上走的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喝醉了酒的武鬆!
偏偏這個時候,不僅拉著他前來的女侍者在一旁跟著起哄,就連關注戰局的工作人員也湊了上來。
一旁的工作人員瞄了他半天了,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著POS機走了過來,問:“先生,請問您是要在這邊交手續費麼?”
見到了這一幕,陸城心裏就已經明白今天這事兒恐怕是躲不開了。
因為你不上去試劍,可以狡辯說懶得同一個白癡計較,不願跟精神病人比誰更神經,但是如果拍賣場的工作人員都來了你還不刷卡,就是變相表明自己不僅沒有豪賭的膽識,更是個付不起錢的窮光蛋。
他笑了兩聲,在心裏把這個不識時務的工作人員罵了個裏外十八遍以後,還是瀟灑的遞上了自己的信用卡。
“好的,現在您可以去試劍了。”刷完卡後,工作人員禮貌地致以了微笑。
等一會兒名劍能認主就罷,不能認主的話,隻要那個青年敢來糾纏或是嘲諷,自己就當場現出辣相,打得他叫爹。
他一邊從容的笑著,一邊不緊不慢的走上了台。看著台下一臉戲謔準備看笑話的挑事青年,如同看一個即將鼻青臉腫的豬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