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夢是為了提醒他什麼?
他閉上了眼,腦海中二度出現的是那位騎在白馬上前來迎接新娘的白麵郎君。
麵無血色,青麵白牙。
那是張慕言。
其實自始至終那個夢都是為了提醒他注意唐月緋要嫁娶的郎君張慕言麼?
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誤導了自己,也誤導了別人。那張俊美而妖冶的臉在腦海中深不可見的黑暗處勾勒出了一抹冷笑,像是要嘲笑盡所有的愚昧之人。他高歌,他起舞,他揮舞著身邊的紅色綢帶,暗夜的鬼魅在紅與黑交織的光景中飄然而過。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陸城突然笑了出來。隻是這冰涼的笑容中,不知透著多少的無力與恐慌。
遠方的天際中,仿佛有陰冷的笑臉對著他張望,青色的瞳孔中同時夾雜著滿意和憤怒。
……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從W市飛往京都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未就坐的乘客盡快尋找到自己的座位,入座後放好行李箱,關閉手機等移動電源……”
飛機上的廣播聲徐徐。唐烈麵無表情的係上了安全帶,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不知何時,已經有一人循著座位號坐到了他的身旁。
來人微笑,“謝謝你給我的麵子。”
“不客氣,老朋友了。”唐烈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沒有回過頭,隻是對著倒映在機窗上的卞城王同樣微笑致意。
誰也沒能想到,兩位閻君的碰麵,居然是在這樣一趟的飛機上進行。
他們如普通乘客一樣彼此就坐,像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卞城王楚寒翻看著座椅後的雜誌,楚江王唐烈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你就那麼肯定那個叫陸城的是你兒子?”一個問。
“誰知道呢?”一個笑笑,“也許吧。我希望是。”
“既然如此,我也好辦。”唐烈點點頭,像是心裏有數,“我女兒嫁給你兒子,這樣的結局我倒也能接受。”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還是謝謝你了。”
“說了是老朋友,客氣什麼?隻是京都那邊可能會有點麻煩。”楚江王的神色帶著些許凝重。
“那邊什麼情況?”
“對於我力排眾議保陸城不死的做法,其他幾位閻君間頗有爭議。尤其是宋帝王那邊,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不肯輕易罷休?”楚寒冷笑,眼神的寒光凜冽中,一柄泛著霜寒雪冷的長劍瞬間成形,“所以我從來都沒抱什麼希望。不能用言語調和的事情,我不介意用刀劍血光來解決!”
整個機艙內氣溫驟然下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座位上已經出現了一把驚世駭俗的冷兵器,人們隻是下意識地拉緊了一副,震懾於此刻寒冷,亦或是森森殺意。
“我的兒子,我看誰敢動。”他淡淡的說,手中的長劍再次在無形中消失。
楚江王歎了口氣,仍舊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這是了結,也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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