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蘭騎馬跟在後麵,心情沉重。
朝廷隻是派來個魏無忌,就讓海州城陷入這等境地。
若朝廷的大軍真的壓境,隻怕海州城很快就會被攻破。
想到父親這些年來的嘔心瀝血,苦心經營,古若蘭莫名感到心疼。
陳超不斷揮動馬鞭,抽打著駿馬的屁股,想讓駿馬奔跑得再快些。
“陳叔叔,我堂兄真的和倭寇有勾結?”古若蘭緊追在後麵,並大聲詢問。
陳超心頭一緊,道:“別聽他們瞎說。”
古若蘭自小就以父親為榮,在戚家沒落後,正是父親挺身而出,抗擊倭寇,保沿海百姓的平安。
如果說父親跟倭寇有勾結,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糧倉起火,早已驚動軍營。
軍營統帥正是南宮壽。
陳超雖有兵權,但在官職上,不過是南宮壽的副將。
軍營眾將士對陳超,自然非常熟悉。
聽到陳超要調兵,眾將士都很為難,但再為難,他們也不會聽從。
認符不認人,就算是古破虜親自來,也是如此。
若誰違背古破虜的命令,就是犯下誅九族的大罪。
陳超怒視著眾將士,道:“有本將和大小姐擔保,難道你等還不能……”
“將軍到來,沒有兵符,我等也不敢出兵。”有副將恭聲說道。
陳超知道他說的是實情,隻是現在事情緊急,古破虜建立的那一套,在此刻完全行不通。
古若蘭道:“如果海州有失,待我爹回來,你們脫不了幹係。”
“大小姐,我等隻是聽從將軍的命令,何罪之有?”那副將反駁道。
古若蘭冷聲道:“固守成規,冥頑不化,就是大罪。”
“沒有兵符,私自出兵,卻是死罪。”那副將有恃無恐。
在海州,他們最該懼怕的人,隻有古破虜。
如果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古破虜,而且手裏也沒有兵符,那他們或許會聽從。
但陳超和古若蘭就算了。
陳超寒聲問道:“如果城門失守,大敵來襲,你等難道也要呆在軍營中,拒不出兵?”
那副將沒有回答。
海州的規矩,都由古破虜製定,但所有的規矩,都是在古破虜坐鎮指揮的前提下。
現在古破虜失蹤,生死未知,城中的事卻亂成這樣,相信也是古破虜沒有料到的。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
如果真的按照臉來統兵,那才是禍患無窮。
海州的危難,或許古破虜的規矩沒有關係,隻和城中掌權的將領太少有關。
曾經手握兵權的也就古破虜、南宮壽和陳超三人。
陳超的兵符被收回,古破虜和南宮壽被困海崖洞穴,局麵才會變得如此尷尬。
古破虜再次前往海崖,難道就沒料到現在的情況?
古若蘭猛地拔劍,指著那副將說道:“再不出兵,本姑娘現在就宰了你。”
“大小姐若要殺小的,小的哪敢有半句怨言。”那副將單膝跪地,將脖子伸長,方便古若蘭斬掉他的頭顱。
古若蘭氣得嬌軀顫抖,卻是無法下手。
陳超道:“若蘭,隻能向古默修書,請他來支援。”
“來得及嗎?”古若蘭蹙眉。
陳超歎了口氣,來不來得及,就隻能看天意。
離去後,他狠狠瞪著那副將,警告道:“強敵來犯,你等就好好在此龜縮。”
但在二人離去後,那副將立即下令道:“即刻派人,前往四門查探。”
陳超說西城門被敵軍占領,先得查清楚事情的真假,再做下一步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