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停。
狂風依舊。
所有人的臉頰,都被風刮得紅撲撲的。
他們的額頭上,冒著大汗,騰起的白氣,似快結冰。
滿地都是屍體。
被鮮血染紅的白雪,如在盛夏綻放的紅牡丹。
那兩個太監的屍體,就躺在眾屍之中,他們鮮豔的衣裳,最為醒目。
楚牧的身上,添了好幾處傷痕。
不該做的事,已經做了,接下來,就該好好想想應對之策。
東廠很快就能知道消息。
魏忠賢會如何做,根本無從預料。
楚牧想好言辭,即刻修書,用飛鴿送回長安。
此事必須得讓白武先知道。
……
奈奈子隻是盯著白秋水,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但她身上的殺氣,著實讓白秋水惱火。
不過白秋水經過蘇嬰的調教,境界與年齡不符,再大的憤怒,也能被他藏起。
現在可不是跟人鬥毆解氣的時候。
白秋水微微一笑,繼續朝前走。
經過奈奈子身邊時,奈奈子低聲說了一句。
但她說的是倭國語言,白秋水可聽不懂。
奈奈子會放過白秋水,但那群江湖人卻不會,雖有拔刀的前車之鑒,但他們自信自己的武功,依然選擇拔刀。
有人出刀,白秋水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他腳下發力,身子如風般掠過,又有數人身首異處。
這群江湖人當中,以奈奈子的武功最高,奈奈子若不出手,沒人能攔得住白秋水。
直到白秋水身影遠去,隻留下滿地的屍體。
但凡對白秋水出手的人,無一幸免,盡皆被殺。
奈奈子小小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這個白秋水的殺心,居然比她還重。
在大魏江湖,很少能找到相同的人。
但奈奈子呆在這裏的任務,就是死盯著古破虜,並確認古破虜的死亡。
……
麵對那堆碎石,清理工作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艱難。
剛開始進度是很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又餓又渴又累。
而堵住隧洞的坍塌碎石,仍然看不到盡頭。
剛開始他們以為碎石很少,便將清理的碎石,搬到不遠的地方。
現在那邊被堵住,碎石正逐漸縮小他們的生存空間。
他們被堵在中間,大有危險,更是有點小尷尬。
古破虜臉黑如炭,都不想說話。
但其餘人對他更為不滿,他們來到這裏,可非給古破虜幹活,憑甚古破虜隻是坐著,連一塊石頭都不用搬?
清理陷入停滯,人人的情緒都很急躁。
南宮壽更是心焦如焚,不斷提醒古破虜,被困這裏太久的話,外麵難免生變。
畢竟他們無法知道,魏無忌是否早已出去。
魏無忌來到海州的目的,就是要鏟除古破虜這一大魏的頑疾。
沒有古破虜在,沒有他南宮壽在,隻有一個居心叵測的白秋愁,和總是意氣用事的陳超,況且陳超還被關在大牢,隻怕很難抵禦住魏無忌的攻勢。
但古破虜比南宮壽更能沉得住氣。
他在海州經營幾十年,要對手底下的將士,抱有信心。
如果他們那麼容易反叛,那將來的大業,談何實現?
……
大魏武庫,隻有通過考驗,才能進入。
魏無忌本來以為,考驗的是血統。
但禪兒的失敗,證明真相顯然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