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屍已經開啟了,如今一場大戰已經有了硝煙的味道,墨瀲心裏想著,麵上不由得冷了冷,外麵的已經蠢蠢欲動了,裏麵的也沒有安分。
墨瀲伸手將紙條在燈上點燃,看著快速燃盡的火焰,她心裏有些沉。
溫穆颺大概是半夜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墨瀲已經睡下了,鼻尖飄來熟悉的竹香,墨瀲微微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這麼晚?”墨瀲起身替溫穆颺倒了一杯茶,看他換好衣服遞到了他的跟前。
溫穆颺一怔沒想到墨瀲還是被吵醒了,看著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蒼白,他心裏不由得一緊,伸手接過墨瀲遞過來的茶,整杯喝完。
“最近幾日總有朝中大臣在家中被殺,如今又是野場曆練在即,朝中上下惶恐不安,二姑母這次,必定要帶兵出來了。”溫穆颺將杯盞遞還給墨瀲,聲音中帶著幾分陰沉,如同他的臉色一般。
墨瀲頓了頓,瞧著溫穆颺略顯疲憊的麵色,心裏很快的出現了一個畫麵,抬起頭,她遞過浸了水的軟布給溫穆颺擦臉,道:“這些事情皇上總會像一個萬全之策,就算二公主英勇善戰,橫豎也隻是個女人,相信眾臣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溫穆颺頓了頓,收拾好便伸手將墨瀲拉進了懷裏,大手輕輕地揉著她的秀發,低頭在她發間一吻,心裏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泛起了一絲酸酸的味道。
墨瀲低著頭整個埋在溫穆颺的懷裏,心裏鼻尖瞟過他熟悉的竹香,心裏卻沒有如平常那般平靜,關於鬱凝的事,溫穆颺隻是稍稍提了一句,什麼都沒問。
就是因為不說,墨瀲才覺得心裏不安,響起那晚溫穆颺要留在古芳齋,墨瀲心裏不由得猛然一抖,雙手不由自主地抱進了他的腰,他其實什麼都知道的,可是他卻任她肆意妄為,甚至拐跑了他的王妃。
“好了,早點睡吧,明日我可能也是很晚回來,你在家安心養胎,晚上早些休息。”溫穆颺一邊說著,伸手將錦被拉過來,裹在了墨瀲的身上,又整個地抱在了懷裏。
墨瀲心裏突突的,兩腮忍不住泛酸,她在被子底下抓著溫穆颺的衣服,緩了緩情緒,抬頭問道:“人生無常,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溫穆颺原本一下一下的撫著墨瀲的頭,聽她這話,身子一抖,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他麵上僵了僵,隨即唇角勾起,道:“若是你有什麼意外,我便將你冰封在玉冠之中,直到最後我們便葬在一起,這樣,來世我們便還能相遇,如果你無故離開,那我便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找出來,不死不休!”
墨瀲身子一抖,不由的自主的抬著頭看著溫穆颺,他臉上的鄭重冷肅就像與將領議事那般,威嚴肅穆,不容的別人一絲一毫的懷疑。
張開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墨瀲隻覺得眼睛發酸,她怔楞著,如波的水眸之間蕩漾著激動和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情緒,隻感覺麵上濕熱,溫穆颺低下了頭將她悄然而落的淚水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