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被邢斯鉗製著,麵上冷沉,眼中淚水卻是不由的流了下來,溫熱的淚水落在邢斯的手上,他不由得一顫,如同被灼燒一般,他鬆開了九月。
心裏泛起酸楚,邢斯伸手將九月摟進懷裏,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隨著九月體內的屍毒越來越難控製,他漸漸地有種恐懼感,他無法想象如果九月從他身邊消失,他會變成什麼樣。
九月被邢斯帶進懷裏,感覺到他身體的輕顫,她身子一僵,心裏撲通地跳,這麼多年,其實她是明白的,但是心裏總是有那麼一道溝壑,她自己跳不過去,也將邢斯阻在了對麵。
進了房間,千葉如往常一般,給墨瀲號脈,剛才的事,似乎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她隨手拿起桌上的杯盞猛地喝了一口。
看著千葉這般故作輕鬆,墨瀲心裏沉了沉,她伸手將千葉喝光的杯盞中續滿茶,看著她,卻沒有說一句話。
千葉一怔,看著墨瀲目光,心裏頓了頓,唇角微微挑起,道:“我隻是不能眼看著我的病人在我沒有治好之前就喪命,其他,並沒有什麼。”
墨瀲看著千葉,收回審視,如波的水眸之間蕩出一抹淺笑,道:“若是這般,既然九月已經是你的病人了,如果邢斯不同意你的條件,你又當如何?”
千葉一頓,似乎沒有想到墨瀲會這麼問,當下卻是如同被堵了嘴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
正在向著如何應對墨瀲這般犀利的質問時,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響起,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進來!”墨瀲麵色恢複淡然,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一身桃紅色短衫的袖子將門推開一條縫,隨即輕輕地走進了屋子,正是九月身邊的碧玉。
碧玉進門想墨瀲和千葉微微行禮,道:“小主剛才嘔血了,閣主請兩位姑娘過去。”
墨瀲麵上一緊,轉過臉看著千葉,卻見她似乎並沒有什麼緊張,她轉過頭朝著碧玉點了點頭,隨即幾個人便去了九月的房間。
邢斯已經將九月扶著躺回了床上,此刻正坐在桌邊等著墨瀲和千葉。
推門而入,邢斯猛地坐起了身到墨瀲和千葉麵前,道:“九月剛才不知怎的吐了一口黑血,你們快去看看。”
千葉抬起眼皮看著邢斯緊張的表情,神色稍稍暗了暗,隨即眼皮挑起,麵上帶著幾分玩味,道:“你急什麼,嘔血也不一定是壞事,現在是引毒,毒血拍出來才是正常!”
邢斯被千葉一頓搶白,麵上一冷,剛要說什麼,但是想了想還是抑製住了,跟著千葉到了九月的窗前。
九月還是醒著的,見千葉和墨瀲過來,對著她們微微一笑,麵色依舊有些無力。
千葉看著九月的臉色,收斂了笑容,伸手扒開她的眼皮,隨即又將手點在她的脖頸之間,片刻,她麵色沉了沉,將手收了回來,道:“嘔血的時辰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應該是之前碧落用了大散丸的關係,不過嘔出的毒血並沒有我想象的多,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說罷,千葉站起身對著在一邊候著的碧玉道:“將重新煎好的藥給她喂下去,寄住,今日不能給她吃任何東西,隻能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