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將隨診攜帶的銀針用紫火消了毒,浸在特殊的藥液裏,整理好這些,她微微地抬起頭看著西邊的光景,眼中有些沉冷,倒是與她平時的作風不相符了。
墨瀲在一邊看著藥典,翻過一頁,她抬起眼睛看了千葉一眼,背對著她,墨瀲看不清楚千葉的神色,隻是,餘暉映襯之下,她第一次感覺千葉竟是這般纖瘦單薄。
“我準備好了,現在就走吧!”千葉收回目光,唇角一勾,麵上依舊揚起往常嫵媚的笑,她轉過身看著墨瀲,揚了揚手裏的工具。
墨瀲麵上動了動,將手裏的書放在說上,小心地從軟榻上起身,朝千葉這邊走了過來。
“引毒是很費心力的,你先吃點東西吧。”墨瀲將桌上的糕點推到千葉跟前,眼中如平常一般,並沒有任何改變。
千葉勾著唇角笑了笑,伸手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口中,輕輕地咀嚼著,片刻,一口茶潤了潤喉,兩人便由丫鬟引著到了九月的房間。
剛進去的時候,邢斯銀色的麵具護著半張臉,讓人無法分清楚他的麵容,他背著手麵朝這窗外的夕陽,沒有任何話,周身的冷意卻是讓眾人有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墨瀲看到邢斯頓了頓,抬腳進了屋子。
九月正坐在桌前喝茶,看到千葉和墨瀲進來,手中杯盞頓了頓,很快,她緩緩地將杯盞放在桌上。
“這半日你可是聽了我的,沒有任何進食?”千葉將手裏的工具放在桌上,走到九月的跟前,向上次一般,把著她脖間的血脈。
這一次倒是沒有之前那般驚訝,就連一邊的碧落,也沒有說話。
九月輕輕地點了點頭,回了一聲:“是,隻有喝茶,並沒有進食任何事物。”
片刻,千葉將手從九月的脖間移開,點了點頭,轉過身對邢斯道:“喂,你來點了她的穴!”
邢斯一頓,轉過身看著千葉瞧著他,轉身走到了九月跟前,道:“你行醫的時候還需要帶著一個有內力的幫手嗎?”
千葉麵上一冷,看著邢斯麵上的嘲弄,她伸手從藥水瓶中取出一支銀針在邢斯麵前晃了晃,道:“引毒的過程是異常痛苦的,而且穴位要精準無比,若是她忍受不了疼痛亂動,錯了穴位,我可不敢保證能救得了她!”
邢斯一頓,看著千葉並不是說笑的樣子,他將目光從千葉身上收回,看著九月對他點了點頭,伸手點了九月的穴道。
千葉麵上冷沉,她兩指撚著銀針,謹慎地刺進九月的穴道,將銀針沒入一半。
九月麵上頓時煞白起來,她眉頭緊緊地皺著,一張臉沒有絲毫顏色,額頭瞬間便浸出豆大的汗水。
牙齒死死地咬著雙唇,九月似乎是在極力隱忍,但是表情卻是越來越痛苦,片刻,唇邊已經浸出了血。
邢斯看著九月這般,心裏一痛,看著千葉依舊不僅不忙的往九月身上紮針,強忍著心裏的衝動沒有去阻止千葉。